用文化娛樂豐富老徐娘的閒暇生活似乎是對牛彈琴,酒精灼烤著胡姐蒼老的面龐,也灼烤著她那顆永遠也不安份的心,所謂的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恐怕指的便是胡姐這把年紀的女人吧?
“呵呵,”既然老徐娘別無所好,著天就想著那麼回事,我嚥下一口酒,藉著酒勁,半是認真半是戲言地說道:“胡姐,單身的生活,是很自由的嗎,沒有人能約束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呵呵,”一邊說著,我一邊用眼角瞟著胡姐的臥室,胡姐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堅定地否認道:“老弟,你胡姐可是個正派人,跳舞歸跳舞,跟男人從不亂來,誰想打我的歪主意,哼,讓他滾蛋吧!我從來不往家裡領男人,哦,你例外!”
“我為什麼例外呢,我有什麼特殊的啊!”我心裡嘟噥著:不要自我標榜了,什麼家裡不準任何男人進來,剛剛認識一天,你就往家裡拽我,而現在,還一口一聲地為自己辯白,你算了吧!
每天九時三十分,老徐娘挎著造型精美,外表閃閃發亮,裡面只裝有幾毛錢的小背兜,滿面春色,哼哼嘰嘰地走進辦公室,身為勤雜工,即不擦桌,也不抹地,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在長條沙發上,悠然地掀開當天的報紙,也不顧及別人願意不願意聽,咯咯吧吧地念叨起來,幾乎每句話都會讀出一、兩個白字來。我坐在胡姐的對面,默默地觀察了數日,終於有了一個最大的發現,老徐娘讀報,對國內新聞,國際動態,絲毫也不感興趣,嘩嘩地翻弄著報紙,專揀花邊新聞來讀。什麼,什麼哪個明星有了風流韻事;什麼,什麼名人金屋藏嬌;什麼,什麼哪裡發生了姦殺案;什麼,什麼洗浴中心被警察端了老窩,……,等等,等等!
老徐娘手捧著報紙,對這些事件如此地津津樂道,唸到精彩之處,錯別字連成了串,繼爾,又風風張張地大笑起來,彷彿從中獲得了空前的快感:“哎喲,我困了,”短暫的快感消退之後,老徐娘將翻弄的七零八落的報紙往旁邊一丟,身子一歪,不出兩分鐘,便鼾聲大作了。
“經理,”我撇著沙發上睡得又香又甜的老徐娘,甚是不滿地問主任道:“她除了念報、睡覺、瘋瘋癲癲的傻笑,還能做什麼啊?身為勤雜工,我看她比總經理還要輕鬆自在啊!”
“將就事吧,”主任道:“她是開發公司田經理介紹來的,說是她提前退休後,生活困難,讓咱們公司照顧照顧,嗨,別跟她計較了,她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咱們得維護好開發公司,讓他們多出點血,至於她的工資麼,那算得了什麼啊,毛毛雨嘍,話又說回來了,把開發公司搞定了,把田經理治服,拿下,她的工資,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麼,呵呵!”
田經理介紹來的?胡姐跟田經理是什麼關係?想起開發公司的田經理,眼前便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一個無比好色的、腆著啤酒肚的壯年漢子,除了喝酒、吹牛,田經理最大喜好便是講女人!望著沙發上酣然大睡的老徐娘,我心中暗道:好哇,田經理,你真是不分老嫩,照單全收啊。
“胡姐,”待胡姐醒來,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跟田經理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啊!”胡姐打著哈欠,表情坦誠地解釋道:“我們是透過跳舞認識的,僅僅是舞伴的關係,沒有任何關係,老弟,你可不要往別的地方想啊!”
“舞伴的關係?就這麼簡單!胡姐,你不是信教了麼,教徒可不能撒慌啊,否則會下地獄的!”
“小張,我若撒慌,天打雷劈!”
儘管胡姐咬牙切齒地指天發誓,我還是不肯相信老徐娘的話,空泛的教義對她似乎毫無約束力。為了驗證這件事,在一個早晨,根據胡姐自己所說,應該是在家吃早餐的時間,於是,我撥通胡姐家的電話,而接電話的,卻是田經理,我啞著嗓子:“我要找胡姐,我是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