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這才恍然大悟,到底還是害怕,躲在清虛身後。
練無傷冷冷的道:“我就算受了傷,對付你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要不要上來試試?”
清虛不知深淺,哪敢貿然去試?他對練無傷的武功還是極為忌憚,心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落水狗咬人也疼。可就這樣離去,心裡著實覺得可惜。
他鬼主意極多,眼珠一轉,已然有了計較。笑道:“那好,我來了。”伸手拿起一旁桌上的茶碗,運力扔了過去。
這一扔沒有任何花巧,只要輕輕一避便可避過,練無傷心裡雖然這麼想,可身子完全不聽使喚,使盡全身力氣,也不能挪動半分。
“咚”的一聲,茶碗正中額頭,裡面的茶水灑出來,和著鮮血,遮住了練無傷半面臉。他一陣暈眩,俯下身子,不停喘息。
連清虛自己也料不到居然能打中,一呆之下,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中的時候!”
“別過來!”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橫在胸前,練無傷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
清虛先是一怔,隨即笑了。“你動都動不了,還怎麼傷人?歇歇吧。”
練無傷森然道:“就算殺不了你們,至少有一個人我絕對能殺得了。”
“誰?”
匕首向內,對準胸口:“我自己。”
清虛又是一怔:“你用你自己的命來威脅我們?荒唐,別忘了我們就是要你命的!”
“是嗎?”練無傷輕輕一笑,“你那些師父師叔,半夜上山,所來為何,難道他們沒對你說?”
清虛心中一凜,想起昨晚偷聽幾位長輩的談話,隱隱好像有什麼“昊天門”、“寶藏”之類的話……
“你知道什麼,快說!”
練無傷慢慢直起身子,調息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道:“昊天門當初號稱武林第一家……不僅武功獨步江湖,傳說中更是富可敵國……雖然現在昊天門的人已不在,可是寶物卻不會隨著人死而消亡……你難道不想見識見識?”一段話他分了幾次才說完,實在虛弱以極。
“你知道在哪兒?”清虛被他說的心動,脫口問道,隨即就想:這人和那臭小子都是昊天門的倖存者,自然是知道的,不然師父怎會大費周章的約集了幾位師叔來為難他們?自己當初就覺得奇怪,可惜幾個老頭子嘴嚴得很,怎麼也不肯透露口風。嘿嘿,現在怎樣?不是都作了古,留個現成便宜給自己撿?
想到練無傷那身驚人的武功都是得自昊天門,自己若能得到秘笈,找個沒人的地方修煉一番,日後定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可比在小小嶗山做個無名小卒風光千萬倍。更何況還有揮霍不盡的珠寶等著享用。他生性涼薄,聽到巨利相誘,早將師仇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回頭看看凌虛,見他也是一臉熱切。兩人心意相同,都點點頭。
清虛為人仔細,又問:“那臭小子呢?”見不到凌烈,他始終不放心。
練無傷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他走了。你們若要寶藏,我便可以帶你們去,要他作舍?”
“自然是怕那小子來救你。”
“他……不會回來了。”心中一痛,五年的相處,抵不過別人的一句話。
清虛還不放心,心想那臭小子若是回來可大大的不妙。他明知練無傷是以利相誘,好慢慢謀得脫身之策,有心殺了他,可那秘笈寶藏實在充滿了誘惑,令人難以拒絕,就算冒再大的險也是值得。眼見練無傷受傷甚重,若無人相助,個把月內決計難以痊癒,把心一橫,富貴需向險中求,就冒這一次險也罷。
當下扯開臉,微微一笑:“那還要請你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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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此時已近黃昏,而太陽卻宛如一個不肯退位的暴君,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