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去,自言自語道:“要是這玩意打在身上,那該多痛啊。”
我看著他的舉動,覺得有些好笑。
“王叔可能知道,你問問他吧。”我說。
“他怎麼知道?”他看看王叔,又轉頭問我。
“噢,忘了給你講,他以前當過兵,還打過仗呢。”
“哇,”周志宏立即驚歎說,他換了種眼神看向王叔,“當真?”
“當真。”我回答說。我心中竊喜,終於能讓周志宏幫我去問王叔的話了。
“王叔,那你被子彈打中過嗎?”果然,周志宏立即問向王叔。
“沒有。”王叔搖頭說。
“那你在哪裡打的仗,是抗日戰爭還是抗美援朝?”
不過這話剛問完,周志宏就感覺到不對,於是又補充道:“不對啊,我在電視裡看到的老兵,要比你老很多啊。”
“打的是越南,歷史書裡沒看到過吧。”我說。
“什麼時候的事?”周志宏問。
王叔清了清嗓子,說:“七九年。”
周志宏直了直身體,滿臉的興趣盎然,興奮的說:“這我還真不知道,王叔,你看這坐在車裡也沒事,要不你來講講,你們都是怎麼打仗的?”
“跟你在電視裡看到的差不多,但都是在真槍實彈的幹。”王叔說。
“你的意思是,就是兩隊人拿著槍,你打過來我打過去?”周志宏說,“這不跟遊戲裡一樣嗎?”
“差不多。”王叔回答道。
“但是我們要攻下一個目標的話,”王叔接著說,“一般都是炮兵先轟上一陣子,我們步兵再上,挑那些沒有被炸死的,開槍就行了。”
“那時候我們的炮兵大哥牛到不行,”王叔竟然邊說邊比劃起手勢,“開炮的時候,那天上的雲,都在跟著抖。”
“有多牛?”周志宏問。
“有多牛?”王叔反問道,“我這樣跟你說吧,打下諒山那一戰,光是炮兵就打出三十萬發炮彈。”
“三十萬?”我和周志宏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嗯,不過這是部隊裡傳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們當時都開玩笑說,要是炮兵在那裡多打上幾天,越南人好幾年都不用犁地了。”王叔想起了回憶裡的趣事,有些高興的對我們說。
“幹嘛要打這麼多出去?”我問道,我腦海裡浮現出萬炮齊發的畫面,既讓人感到熱血澎湃,也讓人感到有些害怕。
“打出氣勢呀,其實那個時候諒山差不多都攻下來了,我們已經準備撤軍,我聽說到的是,運到前線的炮彈太多,懶得再運回去,就全打出去了。”王叔回答說。
“那這樣的話,”周志宏思索著說,“解放軍豈不是打起仗來很輕鬆,而且,聽起來還有點好玩呢,你看吧,炮兵犁地,步兵耕耘,最後結出勝利果實。”
王叔苦笑著擺手,說:“也不是我說的那樣輕鬆,別看炮兵大哥這麼牛,有時候他們打得太急,誤傷了不少自己人。”
王叔一反常態的開啟了話匣子,繼續說:“而且那些越南人,個個腦瓜子精靈,會打仗得很。”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陣地的人都睡了,那晚輪到我們班放哨。半夜的時候,班長聽到響動,一發照明彈打出去,真他孃的啊,一個連的越南兵在朝我們陣地摸過來。我們馬上開槍叫醒了其他人,然後就接上了火。沒打多久,我們這邊就死了幾個人,那些越南兵也死得不少。對面有個越南兵,看到打不過我們,跑也跑不了了,於是摸黑進了我們陣地,摸出刀按倒我們一個戰友,往心口處捅了好幾刀。”
“我們哪能看著不管啊,我們班長,衝上去就把那越南兵踢翻在地,然後我們繳了他的械,活活把他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