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總歸,還是該驕傲的吧。
因為這樣美好的你,這樣被這個世界愛著的你,一直一直把一個混蛋放在心房最柔軟的地方,用盡所有給他自己全部的溫暖。
你原諒他的不懂珍惜。你包容他的蠻不講理。你默默承受他的傷害與誤解,一次一次又一次。
你最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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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時,已是晚上十點多了。即使是夜晚我也不敢大意,壓低了帽子快步上了樓。
本想這麼晚了,看看他安睡的樣子也好,輕輕推開病房門,卻發現他依舊坐在床上翻著雜誌。
“還沒睡啊,”我笑著問他,“在等我麼。”
他有一瞬的尷尬,隨手合上了雜誌。
“沒。這就準備睡了。”
我點點頭,“早點睡吧。我坐坐就走,不吵你休息了。”
他抿著嘴沒說話。
“你——”
我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褲兜裡響起了鈴聲。
我翻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瞬間有想罵人的衝動。
“不好意思,等我一下。”我對伯賢說著,轉身出了病房,在樓道里接起了電話。
“喂,泰信哥。”
“燦烈,快點來Capitole酒吧,張導在這兒呢,說要讓你也過來喝一杯!”
我不禁蹙眉:“哥,這都很晚了。”
泰信哥聽出了我話裡的不情願,聲調不禁高了些:“別廢話了!人導演給你面子你還不趕緊領著!”
“可是……”
“別可是了!快點過來!”
靠,快什麼快,我再開車回首爾還得一個多小時呢。
“……知道了。我儘量快。”
掛了電話再回病房,看著伯賢帶了些詢問的眼神,我抱歉地解釋著:“有個應酬要去,我再坐會兒就得走了。”
“你現在就快去吧,我也該睡了,”他比我更抱歉似的,“以後不用天天來過來的啊,這麼遠,你工作也忙……”
“但是,每天見你一面才有力氣工作呀。”我笑著對他說。玩笑的語氣,卻是我的心裡話。即使這樣路途遙遠,能見上你一面,看你安好,我便覺得放心了。
“……說什麼呢。還是快去吧,到得太晚就不好了。”
“嗯嗯。”
“路上小心。也別喝太多酒。”
“Yes sir。”我把手抬到額前,對他敬了個禮。
他笑了下,“行了。快去吧。”
“Goodbye kiss。”我說著,快速在他唇上輕啄了下。
轉身離去時,卻聽到他的聲音。
“燦烈……”
“怎麼了?”
最近他很少叫我的名字。我回頭看他,他卻面帶猶豫。
“要說什麼嗎。”我問道。
“燦烈,我跟你……”
“嗯?”
他像是鼓起了勇氣,抬起頭迎向了我的視線。
“我跟你,回首爾吧。”
那天,依舊是繁星滿天的夜晚。
上天也在我心間撒落了一片星光。
是有神明在幫我嗎。這樣毫不成器的樸燦烈,還是贏回了邊伯賢。
感謝上天,把他送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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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謂的過往。
那些被過往遺忘的年華。
曾經我們皆是少年模樣,光陰卻把天真的少年們遠遠扯離,埋在了懵懂單純的夢中。夢裡沒有勾心鬥角阿諛奉承,沒有硬撐出的笑容或是佯裝出的美麗,沒有亮了又熄滅的一號二號三號攝影機,沒有事先用鉛字精細排版的劇本。即使再美再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