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應對。
幾乎是沉默的全程。在最後一個紅燈前停下時,我終於問出了口。
“鹿晗哥。”
“嗯?”
見我開腔,他幾乎是全神貫注地望過來聽我講話。
“怎麼了?”
“世勳……都告訴你了麼。”
我沒去看他。輕輕鬆鬆的一個問題,時隔多日,問出來卻依然是剝皮去骨一樣讓人生怵。
他似乎有一瞬的發怔:“……我,我……你別怪世勳,他也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
“沒事的。總歸都要知道的。”我喃喃地說。
“伯賢,你別這樣。”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不得不顧及著前面開車的朋友。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哥別擔心。”
“我會想辦法的。”談話的最後,他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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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樣的辦法呢。
真的有辦法能夠解決這樣混沌的局面嗎。
難道不是隻有我自己覺得,關於我的一切,都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麼。
夜晚,我躺在床上,手裡拿著從醫院開回來的藥。視線無意識地掃過瓶身上的文字,複雜怪異的成分名稱中,還是隻有“抗抑鬱”幾個字最先被視覺拾來。
……但我還是無藥可救。
我放下藥瓶,起身去了客廳。
大家依然在為行程忙碌。世勳臨走前看的電視還亮著,裡面是各路繽紛的廣告。我一直沒去關,想叫那電視裡的聲音驅散自己一人時靜得讓人發瘋的孤寂。
也似乎是躲在螢幕前,我才敢平平靜靜地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
我坐下來,隨手換臺,換著換著便看到了燦烈的那部電視劇。
也恰巧正是燦烈的戲碼。
劇中的他傻乎乎地繞在女主角身邊跑——“就一次約會而已啊,不行的嗎?本來都答應我了嘛。”
心有所屬的女主角對他愛答不理。
而只顧著美人的燦烈,不小心猛地撞到了電線杆上。
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的燦烈啊。要像電視劇裡的你一樣才好。有難過的事不要悲傷,有不順的事也不要沮喪。像這樣,一直開開心心地才好。
我痴痴地看著電視劇裡的他。那螢幕右上角,綴著花體字《遙遠的你》。
——真的是觸不可及。
正胡思亂想著,門卻忽然開啟。
望著剛剛還是電視劇中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我一下子有些不適應。
“……回來了啊。”
“嗯。”他簡短應了聲,便沉默著進了臥室。
最近很少能碰到他了。
果然如同大家預期的一樣,《遙遠的你》收視大捷。這邊劇還播著,那邊便聽說公司又給燦烈接了新劇。於是男主角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日子。
我也就很少能和他說上話了。
或者說,大概是漸漸對我失去興趣的樸燦烈,整日也並沒什麼好對我說的。
電視裡一集結束,下集預告和著片尾曲一同播放。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地,我厭煩地轉了臺。
而正在這時,燦烈忽然出來,也坐在了沙發上。這讓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只好不動聲色地繼續轉著臺。
兩人各據了沙發的一端。
“電視劇看了?”他忽然問。
“嗯。看了。”
見他不再說話,我繼續說著,“……演得很不錯啊。”
“謝謝。”他沒什麼表情,一句莫名而生疏的致謝讓我有些不解。下一秒,卻看到他直直地望過來。
“你也演得不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