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燕北的地位,蕭郡主要走哪條道,別人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只能給她讓道,還都會讓的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可是蕭靖琳的車伕看到前面有人送聘擋了路,第一反應就是問她要繞著走還是等人先過去再走。
都說什麼奴才跟什麼樣的主子,由此可見蕭靖琳這個郡主雖然平日裡喜歡板著個臉,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讓人親近,其實是很平易近人的性子,更沒有什麼架子。
蕭靖琳聽出來任瑤期是在故意打趣她的,也不以為意:“他們熱熱鬧鬧的,何必去掃了人家的興,不過是等等罷了,不礙什麼。”
他們王府裡最難伺候的是蕭靖西,走到哪裡排場就擺到哪裡,對吃穿用度的挑剔程度簡直令人髮指,蕭靖琳小時候出於對蕭靖西有著說不得的嫉妒之心,沒少在燕北王面前告她哥哥的狀。因為燕北王本人也是沒那麼多講究,他常年征戰在外,吃飯都是跟下屬們一個鍋,跟人圍到一堆吃烤紅薯喝野菜湯的時候多了去了。
每當那時候,燕北王就安慰蕭靖琳:“閨女,咱別跟你哥哥一般見識。他自幼體弱多病,你娘怕他養不大,就把他當閨女養了。咱爺倆在外頭頂天立地幹大事,這麼辛苦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在背後安安穩穩的享清福嗎?閨女你乖,讓讓他啊。”
在蕭靖琳還年幼的時候,燕北王就是這麼解決兒女之間的矛盾的,還一直為自己的機智而沾沾自喜。
蕭郡主小時候是真單純,被她爹哄幾次就信了,也沒發覺出燕北王這話有什麼不對勁的,所以她雖然不喜歡蕭靖西的挑剔講究,不過也總是願意護著他。
所以說兒女的性格與父母的教養方法有很大的關係,等到王妃發現女兒越長越“歪”,性子不像她反而像她爹的時候,想要扳正已經來不及了。
蕭靖琳還在想著自己小時候與蕭靖西之間不得不說的那些過節,任瑤期卻是在聽馬車外頭的人說話。
“這幾日接連著都是好日子,熱鬧得很吶,昨兒還有兩家的花轎撞到了一起,兩位新郎綰差點抬錯了新娘子,可鬧了一番笑話。”
“可不是,這家今日雖然只是納徵,瞧著排場也挺大的,不知是哪家的少爺?”
“是周家,周家少爺在雲陽書院讀書,聽說是才高八斗前途無量!哦,這位周少爺發父親聽說還是燕北王府的官兒。”
“哦,那難怪了。”這時候那一隊送聘禮的人已經過去了,車伕又將馬車趕到了街道上,那兩人的對話便聽不清了。
“怎麼了?有事?”蕭靖琳注意到任瑤期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便開口問道。
任瑤期道:“沒事,只是剛剛送聘禮的那一家我好像認識。”任瑤期聽剛剛那兩人的對話,覺得他們口中的周家少爺有可能是周汶。
蕭靖琳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她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麼興趣。
任瑤期不由得想著,周汶已經快要娶親了?
不過想想,當初任瑤英與周家兄妹鬧了個不歡而散,任瑤英為了擺脫周汶,一點情面也沒有給他留,周汶現在另娶她人也不奇怪。
蕭靖琳依舊將任瑤期送到了門口,看著她進了府才離開。
晚上,任瑤期去給李氏請晚安的時候難得地問了一句:“九妹妹的親事定下來沒有?”
李氏道:“應該是早就定下來了,就是之前你祖母說的涿州何家。”
當初任家將任時敏逐出族,倒是將任瑤英這個庶女給留在了任家,就因為她們瞞著任時敏已經給任瑤英定了親。任時敏本就不喜歡任瑤英,最後也就當自己沒有這個女兒了,至於那個年紀比他還大的女婿他是壓根兒就沒打算認的。
估計任家現在也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是他們沒有早早就將任瑤英給賣了,現在有了李氏這個嫡母的郡主名頭在,說不定任瑤英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