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遂我……”
沈清苓低低的“啊”的一聲叫出來,卻是太子將手探進她的衣服裡。
她這次大驚,佯裝憤怒地轉身推開他,“什麼承諾,倒是你深夜半更的出來,和哪家姑娘在廝混!”
太子倒也不強她,反溫柔地復將她抱進懷裡,呼息、熱氣輕輕吹呵在她耳邊,“清,那個女人你也是認識的……”
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住,笑吟吟地道:“孤不告訴你……倒有多少回能看到你這許模樣的?”
沈清苓一急,又聽得他低啞著聲音道:“你這女人最是狠心,孤卻事事順著你,你知道,孤對你怎麼樣,要了你的身子,嚐了你的滋味便捨棄你了嗎,你我的婚約是父皇母妃子所定,你更知道孤愛你,這回,你從了孤,孤便告訴你。”
這些話……沈清苓又驚又急,眼梢看向林木深處,突然一聲遽響響起,她正驚,只聽得太子道:“莫怕,只是些冬鳥。”
沈清苓微怔,側身看去,只見前方一群黑壓壓雀鳥啞叫著衝出樹梢,飛上雲月。
她卻來不及多想,已被男人扳過身子,太子微微沉聲道:“倒是些野鳥更能得你青睞,怎麼不回答孤?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如此對孤!”
雖說並不愛太子,心裡只惦著那個人和上官驚鴻,她咬唇,心裡半驚倒也摻了半分喜悅,這個高高在上的帝太子和他的弟弟一樣愛著她。
當然,她不知道,太子在說那句“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如此對孤”的時候,微微一頓,他雖甚愛沈清苓,那一下突然想起那個頗有幾分神秘的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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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官員營帳,每人獨立一帳。
從林地裡歸來,沈清苓剛邁進自己的營帳便感覺到不妥,帳內黑暗,她雖看不真切,但卻隱約感覺到整個帳子瀰漫,充斥著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
有人進了來!但賬外數名護衛嚴整,又另有上官驚鴻派給她的暗衛暗中照看著,誰有著本事能瞞過所有耳目,進入她的帳子?
她正想著是自己多心,黑暗裡,卻見有什麼從榻上起來,一個人冷冷和她擦身而過……
她心裡一震,沒有細想便從身側抱住了對方。
“驚鴻,你怕我有事,剛才讓鐵叔守在那邊,又在這裡等我回來,對不對?”
“全天下人有事,你沈清苓也不會有事。”男人低沉的聲音挾著涼薄的冷笑。
沈清苓一驚,緊緊攥住他的手臂,她知道,他必定捨不得粗莽待她。
“驚鴻,今晚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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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帳子。
剛下床步到簾口的地方,從微撩起的厚重的簾帳縫隙裡可以看到外面還是一片漆黑,還有簾外丈護衛的厚重的盔甲、玄黑的靴子。
他還沒有回來。
在這後半夜裡,肩上的傷又有些疼痛起來,而夜也越發寒冷,霜霜的,麻痺著身子、手足。
她凝了眼案上的灰燼和昏暗的燈火,慢慢湊首過去,將燈火吹熄。
彷彿聽到那遙遠的歌聲。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誰都厭黑,燈照歸人,但她知道他不會回來了,所以,這次她不必留燈,以後也一樣。
她安靜地將身上冰冷了的白色外袍脫了下來,疊好放到榻沿,抱著冰冷的身軀進了同樣冰冷的被子裡……
這寒冷的一宿,倒是怕明天會犯病,剛才隱約看到老鐵給他帶了大氅,也許,剛才該將那大氅奪下的。
也罷,那氅子與她何干,又不是她的,罷了。
164 篝火夜比試——夏王的狐裘(1)
夜,方鏡營帳。
“我沒有理由留在這裡,方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