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發呆,樊叔出去買菜了,忠叔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只餘荊涼夏很是無聊,在院中看著這世子府蕭瑟之景。
“什麼玩意!”樊叔不知何時回來了,荊涼夏回頭一看,只見樊叔手中拎了兩隻母雞,卻無半點菜葉子,樊叔不是去買菜了嗎,菜呢?
“菜呢?你路上給吃了啊?”荊涼夏問道。
“路上碰到左丞府的霍老,聊了會兒,結果太遲了錯過了市集,今日市集閉那麼早做什麼!只得先去了活禽場,買了兩隻雞。”樊叔惱怒地搖晃著手中的兩隻雞,雞“咯咯”兩聲,更是激怒了樊叔,甩手將雞關進了院中的雞籠。
“那怎麼辦啊樊叔?”荊涼夏急急地問。
“下午再去城西的菜圃子,又便宜又新鮮。”樊叔說罷進了廚房,荊涼夏跟著樊叔,便開始幫忙遞東西切菜,不一會兒,“滋啦”一陣爆響,樊叔就開始煙霧繚繞地炒菜了。
“樊叔你去過蓬萊仙境不?”荊涼夏將一隻綠油油的菜蟲從一瓣青菜葉子拿下來,漫不經心地問道。
“凡夫俗子,哪裡去過什麼蓬萊仙境,夢裡去過倒是有的。”樊叔大聲道。
“你現在就在蓬萊仙境。”荊涼夏說完,咯咯笑著洗了洗青菜葉子,遞給樊叔,樊叔頓時瞭然,知道荊涼夏在取笑自己燒飯煙大,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
匆匆吃完了中飯,沈碧匙晃晃悠悠地拿了掃把又去了前院,忠叔去買柴。樊叔換了身衣服,闊步出屋,將一旁那個裝了兩隻雞的雞籠子扔在荊涼夏腳下:“樊叔去城西菜圃,荊丫頭,你把這兩隻雞給殺了,回來我做。”
荊涼夏頓時傻了眼,什麼什麼?殺雞?
樊叔見荊涼夏睜大了眼睛看著腳下的雞籠子,疑惑道:“荊丫頭?怎麼了?”
“啊?”荊涼夏滿頭黑線地抬頭看著樊叔,真讓她殺雞啊?
“發什麼愣,讓你殺雞,別光顧著拔毛了,內臟都給掏了啊。”樊叔在水盆子裡洗了把臉,扯著嗓子道,說完,便大步繞過廚房,朝後門走去,轉眼就消失在眼睛,只餘荊涼夏呆愣愣地看著腳下的雞籠。
殺雞?!掏內臟?
樊叔讓她殺雞?!
她可從來沒殺過雞啊,雖然上輩子生在鄉間農田,但是父母疼愛,也沒讓她做過這些活啊。看樊叔說得那麼輕鬆,好像殺的不是雞,而是捏一隻螞蟻。
荊涼夏滿頭大地匆匆出了院子,跑去找沈碧匙,沈碧匙定然是知道怎麼殺雞的。結果這世子府也太大了,荊涼夏慢慢覺得自己都要迷路了也沒見著沈碧匙的身影,便只能回到了後廚。
看著面前兩隻圓溜著眼睛盯著自己的母雞,荊涼夏突然覺得這雞殺不得了,這麼可愛,怎麼下手啊?
荊涼夏開啟雞籠子,顫顫巍巍地抓出其中一隻母雞,母雞掙扎著“咯咯”叫,荊涼夏慌張地手一鬆,母雞就撲騰到了地上,頓時落下幾根雞毛,散落在地上。
荊涼夏重新抓起母雞的翅膀,拿了根麻繩牢牢捆住雞爪,生怕雞飛了。捆好了雞,荊涼夏進了廚房拿了一把剪刀和一把小刀,想了片刻,又回去拿了一把菜刀。
“嗯。。。。。。抹脖子還是捅肚子呢?”荊涼夏細細思考著,似乎上輩子孃親是咔嚓一剪刀斷了雞脖子,要不自己也這麼做好了?
荊涼夏拿起剪刀,對準了母雞的脖子,母雞垂死掙扎地撲騰了兩下,便直直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正要一剪刀下去,荊涼夏見母雞一直盯著院門口,便朝著母雞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氣喘吁吁的年輕人站在院門口,身後還拖著一車柴。他只著白色裡衣,一件深藍色布衣系在腰間,黑髮簡冠,模樣很是英氣俊朗。
但是現在並不是欣賞俊男的時刻。
送柴的來了?荊涼夏放下剪刀,對那年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