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放在牆頭就行了。”
年輕人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盯著荊涼夏。荊涼夏以為那人沒聽清,又說了一遍。那年輕人拖著柴車進了院子,將柴一股腦都倒在牆頭。
年輕人正要離開,荊涼夏突然靈光一閃,大聲道:“喂!這位。。。。。。額。。。。。。”
叫小哥還是叫大哥?管他呢,看這人白麵清秀,估摸著是個破落窮書生,出來幫大戶人家送柴賺點書本錢的,恩,還是喊他公子吧,最保險了。
荊涼夏急急喊道:“這位公子請留步!”
那年輕人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荊涼夏站起來,抹了抹臉笑嘻嘻地說:“你會殺雞嗎?你幫我殺雞可好?”
☆、第9章 公子
年輕人似乎沒有想到荊涼夏會喊住他,更沒想到,荊涼夏喊住他是為了讓他幫忙殺雞。荊涼夏咧嘴笑著,白皙面容如玉,眼眸彎彎如月,可惜一根大煞風景的黃兮兮的雞毛無力地掛在頭髮上,搖搖欲墜。
“殺雞?”年輕人皺著眉,眼中深邃,目光在荊涼夏和母雞之間遊離。
“對啊,你會殺雞嗎?我不敢殺它們。快來,幫我個忙,若是幫得好,我讓樊叔留你吃飯,我把我晚上的那份肉撥給你,樊叔做飯除了油多,但是可好吃了。”荊涼夏一邊說一邊將另一隻母雞也從雞籠子裡抓了出來,尋了一根麻繩綁了雞爪。
年輕人見荊涼夏神情嚴肅面目認真,殺個雞都如此鄭重其事,不免有些好笑。他似乎思索了片刻,便緊了緊繫在腰間的布衣,走到荊涼夏身邊,半蹲下道:“怎麼幫?”
荊涼夏晃了晃手中的剪刀道:“幫我殺了它,隨便你抹脖子還是捅肚子,死了就成。”
說著,荊涼夏將剪刀塞進年輕人手中,年輕人接過剪刀,怔怔地看了一眼荊涼夏,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無力掙扎的母雞。
“剪哪?”年輕人問。
“剪脖子啊,你沒殺過雞啊?”荊涼夏驚道,這傢伙也不會殺雞嗎?
“沒。”年輕人皺著眉頭道,轉了轉手中的剪刀,慢慢蹲下來,仔細觀察起腳邊的雞來。
荊涼夏一臉無語,這倒也是,一個自命清高的窮書生,怎麼會殺雞呢。哎,還是自己來吧,求人不如求己,不就是一隻雞嗎,給它個痛快吧。
荊涼夏忙說道:“還是我來吧。”說罷便要從年輕人拿過剪刀,誰知那年輕人不理會荊涼夏,一把扔了剪刀,拾起一邊的一把小刀,一手掐住雞脖子,另一隻手拿刀,手腕上力,橫刀一抹,一股腥腥雞血便噴灑而出,母雞瞬間斷了氣,連蹬都沒蹬一下。荊涼夏心中“哇”了一下,抬頭很是欣賞地看著年輕人:“你這殺雞手法真奇特,跟我孃親的殺法完全不一樣。”
年輕人將死掉的母雞遞給荊涼夏,荊涼夏小心翼翼接過耷拉著脖子的母雞,將母雞脖子的傷口對準腳下的一個小盆,開始放血。不一會兒,血放完了,荊涼夏將母雞放在一邊,起身走向廚房。
“你去做什麼?”剛到門口,那年輕人突然問道。
“忘燒熱水了,拔雞毛。”荊涼夏匆匆丟下一句,便開始在廚房裡忙活了,明火易熱,一會兒的功夫,鍋中的水就已經溫溫的了。荊涼夏轉身去拿鍋蓋,想讓水惹得快點,卻不想一回身,就看見那年輕人站在廚房門口,一臉探究地看著自己。
“幹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荊涼夏問道。
“你是晉王世子府的丫鬟?”年輕人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打量著她。
“恩,剛來半個月。”荊涼夏找著鍋蓋,漫不經心地答著,也不知道這樊叔把鍋蓋放哪去了,讓他別亂放,偏偏不聽。平時就是放在大鐵鍋旁邊的,這會兒就不見了。
看來鍋蓋是打定主意不願意見到荊涼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