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涼夏一臉抑鬱地看了看大鐵鍋,轉身又瞥見了門口那個年輕人,那人似乎就站在門口了,不進來不出去的,真是個高風亮節的讀書人,君子遠庖廚,足不踏油煙之地。
“哦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跟樊叔說一下就行。”荊涼夏看著鍋中的水說。
“不用了,給人恩惠,不起一念,方為君子。”年輕人笑著搖搖頭,眼中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廚房和荊涼夏。
“我就說你是個書生吧,那你可知,施恩還恩,方為大恩?”荊涼夏見鍋中水開了,端起大鍋就走向院子。
年輕人挑挑眉,側過身,讓路給荊涼夏,道:“姑娘讀過書?”
荊涼夏一聽,心中有些不悅,什麼叫做姑娘讀過書?難道姑娘讀書就是犯了大忌不成,最煩古人那套”女子無才便是德”了,什麼三從四德,她可不放在眼裡。荊涼夏放下手中大鍋,轉過身道:“管你什麼事?姑娘就不能讀書嗎?你若是飽讀詩經,又何須來我們世子府幫工呢,我們世子府都窮成這樣了,你一個書生,不也看得上嗎?”
面前之人似乎臉狠狠地抽了一下,但是荊涼夏根本沒有察覺,她抓過一邊斷了氣的母雞,準備將雞扔進大鍋裡,但是想了想又將雞放在了一邊。
“幫我把另一隻也殺了。”荊涼夏對年輕人說。
年輕人深深看了一眼荊涼夏,走了過來,依舊一樣的手法,手起刀落,刀鋒劃頸,另一隻母雞也嚥了氣。這次年輕人在荊涼夏看來很是乖巧,他也學著荊涼夏的樣子很快便將雞血放完。
“學得倒是快。”荊涼夏笑嘻嘻道,“你若入了世子府,定能施展宏圖。我覺得世子應該是個伯樂,識得千里馬。”說罷,她抓過一隻雞,開始拔毛。
年輕人聽了,很是受用地點點頭,正要開口,卻聽荊涼夏說:“只可惜,我們家世子是個藥罐子,活不久已,你若是得世子舉薦,估計也沒多大效果,而且聽說,世子年逾二十還未娶妻,我猜呀,說不定是個斷袖之人。”荊涼夏一邊拔毛,一邊樂呵呵地說道。
須臾,荊涼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抬頭一瞧,只見面前之人一臉青黑地看著自己,荊涼夏慌忙道:“我瞎說的,你可別出去了到處嚷嚷。”荊涼夏懊惱地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每次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真是魯莽至極,希望這個傢伙聽了就罷了,可別亂說。
“你見過世子?”年輕人問道。
荊涼夏抬頭:“我?”笑了笑又低頭,繼續道:“我可沒見過,我來半個月了,只見過府裡的傭人,世子足不出戶的,上哪去見。不過,世子府裡的傭人倒是真心不錯,你若是想來,我跟忠叔說說,他也算個管家了。”
年輕人笑了笑:“看來你不瞭解你們世子啊。”
荊涼夏抬頭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他的貼身丫鬟,幹嘛要了解他?”
“你想做他貼身丫鬟?”年輕人挑挑眉毛,很有深意地問道,眼睛直直地盯著荊涼夏。
“我才不想做呢。”荊涼夏用勁拔著雞毛,一臉不屑,“別說這世子府,就算皇宮,我都看不上。能配上我的呀,還沒出生呢。”荊涼夏心裡甜甜地想著自己房中的那副畫,一個畫中仙境,小橋流水,石路迢迢,足矣。不過,若是拐一個夫君入畫,也是不錯的。
想著想著,荊涼夏接著道:“但若是碰到好的,我就讓他入贅我家。”
年輕人滿臉黑線,一臉不可置信:“入贅?”
“對呀,我可不能離開我家,我喜歡那。”荊涼夏笑道,說實話,住在畫裡,雖然孤寂一點,但是自己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只可惜,自己與另外十一幅美人圖失散了,而那十一幅美人圖,三幅不知所蹤,八幅進了京兆府。這幾日待在世子府,偶爾出去幾趟,得知京兆府裡裡外外由重兵把守,便暫時放棄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