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十成的把握,但這是結合目前資訊得出的最合理的解,只能豁出去了。
馮慧和朱澤斌思索了一陣,也比較認同這個答案,卻都猶豫著沒有動作。
誰來剪是一個問題。
理性是一回事,但要面對剪斷線後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可能又是一回事,對未知死亡的畏懼將他們牢牢按在原地。
梁再冰恨不得替他們上,生死關頭還磨磨唧唧。
“你們難道指望把我塞進櫃子裡,然後讓我用舌頭把電工鉗伸到後腦把線剪斷嗎?剪錯了都得死,別在那爭早晚了!”
兩人又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時間眼看著就剩一分半了,還是護士咬咬牙拾起電工鉗去拆彈。
朱澤斌躲遠了幾步,直到後背貼上牆壁才停下。
剛才還像一個瘋子殺人狂,此時卻如一個膽小的孩子,眼皮都顫抖著,想看又不敢看。
馮慧握著鉗子的手都沁滿了冷汗,卻沒有一絲抖動,穩穩地剪斷那根紅線。
她眼睛都不眨,一瞬不瞬地盯著倒計時的電子屏。
數字定格在了00:29。
馮慧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如釋重負,“解決了。”
在場所有人懸著的心同時放下了,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歇夠了就派個人來翻鑰匙,”梁再冰說完又嘆了口氣,“算了,就馮小姐你來吧。”
“就這樣拆開沒事嗎?”
“沒引燃裝置的放心拆。”
只要不是倒了血黴搞出電火花就行。
……他這個運氣還真不好說。
梁再冰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你去把那邊的注射液拿過來澆在炸藥上面,把手也沾溼。”
馮慧眼底藏著一絲恐懼,手微微發顫,小心翼翼地扯下計時器,把炸藥部分一點點拆散了,很快就在裡面發現了一個銀亮的鐵片。
看到鑰匙的時候,她心中一陣後怕,剛才差點就把他們逃生的希望毀掉了。
“找到了。”
話音未落,朱澤斌已搶先一步拿過鑰匙,嘗試著開啟門上的鐵鎖,卻根本無法擰動。
“不是開門的鑰匙。”朱澤斌陰著臉把鑰匙甩到地上。
難道真的就像電鋸驚魂裡面那樣,要我們用那個手術刀剖開肚子看看裡面有沒有鑰匙嗎?
朱澤斌看了一眼閃著寒光的鋒利手術刀,面色難看地伸手觸按著胃部,似乎真的能感覺到柔軟臟器層層包裹中的一點堅硬。
馮慧彎腰撿起鑰匙,“說不定能開啟手銬。”
“那有什麼用,還是出不去?”
梁再冰頗有些欣慰,護士小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職業素養真的太讚了。
等老子自由了就帶你們飛好吧?
鑰匙和鐐銬的鎖完全吻合,馮慧很快開啟了脖子和四肢的鎖釦。
被解開之後,梁再冰幾乎是從架子上摔下來的,要不是勉強用手肘支住,直接臉著地了。
這個拉胯的身體素質真愁人啊,要不然他直接把門鎖掰了都行。
“你沒事嗎?”馮慧關切的聲音傳來,把他扶起來靠著牆坐下。
雖然手腳還是有些無力,但梁再冰還是衝她笑笑,“還好,謝謝了。”
與兩人的淡定不同,朱澤斌不甘心地再次將囚室裡翻了個底朝天。
梁再冰則靠在鐵皮牆上,合著眼不知道在休息還是想事情。
從拿到照片獲得提示到拆彈成功,再到開啟手銬,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若整個設計都是如此,鑰匙也真實存在的,那救下自己是找到鑰匙的前提和關鍵,有什麼是隻有他能做到的?
他被鎖在架子上時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