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他說的話,很顯然是在公報私仇。
“再這麼下去,回拉斯維加斯,你就得去讀寄宿學校。”
鬱景希月考的成績出來了,三十七名,班上一共是四十名學生,倒數第四。
小傢伙一聽到‘寄宿學校’四個字就嚇得不輕,白筱在桌下,踢了鬱紹庭一腳,但他根本不買她的帳。
送鬱景希去學校的路上,白筱不得不再三保證,一定會跟鬱紹庭好好談,不把他送去寄宿學校。
白筱剛到書屋,鬱老太太就打電話來,讓她一塊兒去美容院做護理。
跟小趙交代了一聲,白筱打了車去大院,卻在剛進門,就看到了客廳裡坐了一個身著軍裝的女軍官。
對方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白筱沒想到,居然是徐蓁寧,而她肩上的肩章,是文工團的。
鬱戰明建議她去文工團,結果,徐蓁寧倒是去了,動作還這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 ; ; 他不由地,又想起了蘇蔓榕的那番話。
她說:“不是你親自拿著孩子的頭髮去驗的dna嗎?難道那份鑑定報告的結果你忘了?”
不,他一直都沒忘,那份鑑定報告是他心裡那道抹不去的瘡痍。
那個時候,他不顧家中反對,為了跟她在一起,不惜淨身從徐家搬離,跟她在外面租房子。
他一直都知道白寧萱心裡有一個鬱政東,鬱政東‘死’了,他以為自己只要努力總能在她心裡留下一席之地,直到有一天,鬱政東出現在他們租住的家門口。
白寧萱抱著鬱政東在屋裡痛徹心扉地哭,從不抽菸的他坐在屋簷下抽了兩包煙鈐。
失蹤了大半年的戀人死而復生,沒有比這更荒唐的玩笑。
徐敬衍沒有乘坐電梯,走在樓梯間裡,想要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往事,但,效果甚微。
那天,他剛點燃最後一根菸,鬱政東開啟門出來,他起身,聽到鬱政東說:“敬衍,我要帶寧萱走。”
屋子裡,白寧萱眼睛紅腫,含淚地,隔著門口的鬱政東,望向他。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悲涼和歉意,前一天,他們還在商量婚期,今天,她卻要跟著另一個男人走。
他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她收拾行李,看著鬱政東替她披上外套,看著他們一起走出屋子。
只是他沒想到,在三天後,白寧萱會拎著行李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回來了,沒有跟著鬱政東走。一個月後,白寧萱發現自己懷孕,但之後的日子,她卻不曾再開懷地笑過。
那個時候年輕氣盛,他亦被她的冷漠折磨得精神壓抑,開始不願回那個家去見到她。
他不知道,她所有的不開心,是不是因他而成,他亦不敢去猜測,那三天,她跟鬱政東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無意間告訴他,在那幾天,白寧萱跟鬱政東在招待所裡同吃同住。
在那個年代,這意味著什麼,他比什麼都清楚。
當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天,他對自己說,如果孩子是他的,他怎麼也不放手,如果是……他會放她自由。
人有時候,總是衝動行事,之後分開的好幾年,夜深人靜時他會問自己,倘若當時他沒有拿著孩子的頭髮去做檢驗,那麼,他們是不是還會在一起,還是……他也會放她走,放她去找她深愛的那個男人?
……
上到徐老所在的那一層樓,徐敬衍收起凌亂的思緒,正好碰到從病房裡出來的鬱紹庭。
鬱紹庭不是個多話的人,但還是跟他打了招呼。
徐敬衍點了下頭,道:“下去吧,別讓一個小姑娘家的等你太久。”
鬱紹庭正眼看向徐敬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