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來經理,臨時換了一個大點的包廂。
上了菜,鬱景希霸著龍蝦不放,鬱紹庭皺眉,因為有客人在,低著聲,讓兒子把菜讓出來,別吃獨食。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吃龍蝦。”徐敬衍道。
白筱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下,那邊,鬱景希‘哎呀’一聲,打翻了桌邊的醬油碟子。
鬱景希抬頭,看到對面的鬱紹庭黑了臉,生怕他生氣揍自己,下了桌靠著白筱,結果把白筱的衣服也弄髒了。
白筱只好帶小傢伙去洗手間,留下兩個男人在包廂裡。
“鬱景希,你再亂動,我就放手了!”白筱作勢就要撒手,小傢伙撅著屁股,連忙抓著盥洗盆裡的水龍頭。
洗手間的門口傳來腳步聲,白筱不經意地轉頭,看到來人時蹙了下眉心。
 ;。。。 ; ; “你還要騙我嗎?白筱,就是我的女兒!”
徐敬衍望著臉上血色盡褪的蘇蔓榕:“你說那孩子死了,那白筱,又算什麼?”
蘇蔓榕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去查,還這麼快就出了結果。
“我拿景希的頭髮去做了鑑定,哪怕機率再低,我依舊想去試一次。”徐敬衍望著她,嘴角眼底,盡是苦笑:“我等不及七天,臨時讓醫院做了加急親緣鑑定報告,今天早上……報告就出來了。”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蘇蔓榕神情冷淡:“可能是報告出錯了,你也說機率……”
徐敬衍從她的話裡聽出諷刺,他閉上雙眼,良久重新望向她,額際青筋凸起,隱忍著情緒:“為什麼要騙我?鈐”
“如果我全都告訴你,你又想怎麼樣?”
蘇蔓榕臉上,靜若止水:“難道你還想讓她認祖歸宗嗎?”
“白筱是我的孩子,”徐敬衍說這句話,費盡了幾乎所有的力氣:“我是她的……父親。”
“父親?二十多年前,她不是你的孩子,現在卻又說她是你的孩子,徐敬衍,她不需要我這個母親,還會要你這樣的父親嗎?”蘇蔓榕想到剛才白筱淡漠離開的身影:“你何必要來橫插一腳,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是我的女兒!”徐敬衍眼底纏滿了血絲,牙關緊緊咬著,腮幫突起。
“你現在跑去告訴她,世界知名的華裔小提琴家是她的爸爸,首都徐家老六是她二十多年不曾相見的父親,還有那個找她代孕的女人是她的親堂姐,你覺得,她會歡喜雀躍地接納你?”
徐敬衍瞳孔微緊,盯著她。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我自認不是個好母親,但也想替她求求你,不要去打擾她,不要破壞她目前安穩的生活,如果可以,就當……你這輩子從沒見過她。”
“你剛才說代孕是什麼意思?”
徐敬衍心跳不斷加速,他上前攥著她的雙臂:“你說她去代孕,她跟淑媛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一定要我說那麼明白嗎?”
蘇蔓榕盯著他的眼睛,咬字清晰地說:“你們以為的,破壞徐淑媛婚姻的第三者,只不過是不會生育的徐淑媛找來,瞞著她丈夫偷偷人工受/精用來生下孩子的代理孕母。”
“……”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一盆冰水,掀開徐敬衍的天靈蓋,當頭澆下去,他瞬間,僵硬了身體。
他曾無意間聽人講過代理孕母的悽慘日子,他無法想象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挺著肚子受人擺佈地度過九個月甚至更久,沒有心愛的男人在身邊照顧她們母子,他閉上眼,卻揮不去腦海中的這個畫面。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理由嗎?那這個,夠不夠?”
徐敬衍的眼角似要皸裂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