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擁有堅毅的掌心,將她拉出破碎的車窗,那力量連死神都無法撼動
持續不斷的大雨打在她的臉上,新鮮的甘霖將炎涼原本已昏厥的神志換回一絲。她上岸了?
適度的力道有節奏的按壓她的胸腔,冰冷的唇貼上她的,新鮮的空氣陣陣渡進她的口腔。
是應援的**?
還是
"周程"
她迷糊的聲音貼著彼此的唇溢位,對方的唇一僵。
炎涼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繼而是狂奔的顛簸感,她完全沒力氣睜開眼睛,甚至聽不清那人焦急地說著些什麼,可她分明記得自己的手始終緊攥那些資料,沒有絲毫鬆懈
那是比她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如今卻不翼而飛,炎涼想也沒想就從病床上坐起,見她要下床,**趕緊衝回來扶她一把,炎涼根本沒力氣憑一己之力站起,頭暈目眩之下只能反抓著**的胳膊勉強穩住身體。
"你還穿著病號服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喉嚨像被堵著,炎涼提上一口氣想說話,聲音卻卡在那兒,只能一個勁兒咳嗽。這**十分聰明,當即領會了說:"我聽說你的車還沒從水裡拖上來,就算你有什麼東西落在車上,現在也找不回來啊"
""
"這次雨災挺嚴重的,不久前新聞都播了有人遇到了跟你這次一樣的情況,那人可沒你這麼幸運,淹死在了自己的車裡。你剛撿回一條命,有什麼事情會比休息更重要?"
可這女人偏要一意孤行,鬆開**的手,轉眼就赤腳下了地,可還沒走出半步,已失力地跌坐回床沿。
炎涼終於妥協,閉一閉眼,待這陣眩暈過去才睜眼尋求**幫助"能不能電話借我用用?"
接過**遞來的手機,炎涼當即撥周程的號碼。
然而就在她按下最後一個數字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聽得炎涼耳邊嗡聲陣陣,短暫的眩暈感攫住她的手腳,令她的指尖不得不懸停在螢幕上,就在此刻房門被人豁然推開。
周程急迫的身影閃進炎涼的視線。
他的目光慌亂的在病房中掃視了一輪,看見炎涼坐在床沿,他明顯鬆了口氣,腳步卻不見半分遲緩,三步兩步就已疾走至炎涼跟前。
這個女人面色沒有一點血色,周程下意識地伸手似想要撫摸她臉頰,中途又驀的收手:
"你沒事吧?"
難怪**知道她姓氏,原來是周程救了她、送她入院,可炎涼全然顧不上感受這番劫後餘生:"檔案丟了"
何止是沮喪,簡直是丟了一半性命那般無力迴天。等了兩年的機會就這樣被她親手毀了。可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該如何挽回?炎涼啞著喉嚨對周程說:"重建檔案檔至少需要一天時間,梁瑞強要在國內呆幾天?趁他回紐約之前,無論如何要請他再見我們一面。"
她聲音啞得不像話,周程這時才半聽半猜的明白過來,可他似乎更一頭霧水了,趕緊示意她打住:"你不是已經讓人把檔案送到酒店了麼?"
炎涼一副茫無頭緒的模樣,周程看看仍杵在一旁的**,想了想說:“**小姐,能不能請醫生過來一下?”
支走了**之後周程才開始鉅細靡遺地梳理事件原委:"我接到你電話之後立馬就趕了過去,根本顧不上挽留已經打算送客的梁瑞強,可我還沒趕到就接到了電話,對方說你已經被送到了醫院,並沒有大礙,你也已經差遣他把檔案送到了梁瑞強手裡。"
這麼好的訊息炎涼全然不敢置信,都能教人從如此沙啞的嗓音裡聽出滿腔的忐忑:"那梁瑞強他"
"我剛趕到醫院就接到了梁瑞強秘書的電話,梁總估計是感受到了我們的誠意,終於鬆口說他本人不排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