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無量劍凌絕峰上那些又長又深的劍痕,景繁生神色一凜,險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時候顏蕭然已經繼續往前走了。
景繁生這會兒正有些失神,便下意識地也跟著對方繼續向前探路。
從元嬰初期一腳邁入分神後期,雖然聽起來既顯得很牛叉又十分令人豔羨,可景繁生卻可以想象,這個過程當中顏蕭然究竟經歷了多大的痛苦。
首當其衝要面對的就是進階時要遭受的雷劫。
在修士有違天道的修真之路上,每進階一層都要遭受一次雷劫。雷劫從一重到九重不等,一般越是往後要遭受的雷劫重數越多,這也是為何許多合體期和渡劫期大能都遲遲不敢再進一步的原因——因為越是往後,就越是不一定能抗得過雷劫。
很多沒抗住雷劫、又無法儘快的奪舍重生的,最後都難免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當然,越是往後修煉要遭受的雷劫重數越多這一點,也並不是絕對的。
現在的修士之所以都追求正統功法選擇慢慢修煉而很少有人去選擇那些對修為提升極有助力的邪門方法,便是因為這世間的天道使然——倚靠吸收殘魂和他人修為增進自己修為的做法是天理難容的。這樣的人雖然修煉的很快,但一般在晉級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抗得過雷劫。
何況除了雷劫以外,那種做法也極容易令人走火入魔。
嗅著他身上的那股味道特殊、明顯就是特別調製的、能助人凝神靜氣的冷香味兒,景繁生忽然就能想象得到,當年自己被追殺、一路從重明山被逼到伏魔鎮的那段日子裡,在顏蕭然的身上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顏蕭然這一回稍微比景繁生走快了一小步,他有些沙啞的聲音裡頭依舊透著溫潤:“所以我更想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
看著前面依舊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景繁生的視線不知怎麼的,就微微有些模糊了。
他口中喃喃著道:“十五年前,十五年前啊……”
修真之人追求的本是超脫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間。而像重明山這樣萬年以上的大宗門,每一年卻還是會像凡間一樣有一個特殊的日子做為節日,是要全門派上下一起慶祝的。
十五年前重明節的那一天,景繁生騷包地將自己的一頭黑髮整齊地打理好後用重明山統一的發冠束好,將一身黑袍用靈力順的一點褶子都沒有,又選了一塊上好的美玉掛在腰上做裝飾,他早早地收拾了個妥當,待推開房門之時,顏蕭然已經在院子裡頭練劍了。
“你真的不跟我去湊個熱鬧?”景繁生問。
揮舞著靈劍的手頓了頓,顏蕭然側頭看了他一眼後,搖了搖頭。
“也罷也罷。”景繁生揹著手,腰上懸著鞘身古樸的驚鴻劍:“今日估計還會有其他宗門的人來拜訪,你不露面也是對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籬笆旁邊,仍是不太放心地道:“你今日哪裡都不要去,如果有事兒的話就捏碎玉簡叫我。”
“嗯。”應了一聲,便繼續揮劍不再說話。
景繁生:“……”
顏蕭然神識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估計再有幾回就能完全痊癒了。景繁生心想:前兩天這小子還眼睛亮亮的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怎麼今天又鬧起彆扭來了?
不過他現在可沒空理會這大齡男青年的心中所想。一想到主峰那頭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就直接在院子四周布了個結界,然後哼著小曲越行越遠了。
重明節是紀念重明山建成的節日,每年都要過上一過,但也不強制要求所有人都參加,畢竟還會有人或是遊歷在外,或是出門下山做任務,更有許多人一打坐閉關就是很多年的情況。
但是近些年很多大小宗門為了跟這個世間僅有的醫學大宗交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