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都會派上一些人來送些賀禮。這一天要打理的事物便漸漸地變得繁雜了起來。
但是這些可一點都不影響景繁生湊熱鬧的心情。
一上了主峰,許多人便紛紛向他打招呼。
“大師兄,崑崙的玉辰、玉鴻兩位長老一早就到了,禮物已經被收到庫房,你看看要不要先過目一下?”兩個頭梳雙髻的年輕女修優雅多姿地款款向他而來。
景繁生挑著滿帶桃花的眼角問道:“禮物可都清點好了?”
兩個女修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道:“當然已經清點妥當了。”
景繁生笑道:“那便好了。你們做事我放心的很。”
旁邊的女修嗔怪道:“大師兄你這哪裡是放心的樣子?若不是二師兄下山去了,哪裡還輪得到我們什麼事?”
“唉唉唉!吳師妹你這就冤枉我了。”景繁生連忙解釋:“我平時,那不是怕你們累到嗎?”
那兩個女修還想說什麼,這時候又有一個男修過來詢問別的問題,景繁生便又被拉去了另一邊。
修者的節日當然也不能完全就像凡塵一般,吃年夜飯或是放上幾掛鞭炮。重明節這一天最重要的節目便是主峰上的所有人無論修為地位都要齊聚一堂,共飲靈泉茶水,同商天道。
等到日暮西斜、天色未黑之時,這茶會話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卻才剛剛是開始。
以往但凡到了這個時候景繁生都是坐不住的。上首處一位長老正在對道義為何進行分說,景繁生對這些從來就沒什麼興趣,他忍住打呵欠的衝動,將自己面前的靈茶一飲而盡,隨即小聲對旁邊的師弟說道:“怎麼這個時辰了,瀟湘宮的人還沒來?我去山下看看。”
以往來送禮的一般都是早上到,午時離開。這會兒崑崙無量和附近其他的幾個小宗門的人早就告辭了,瀟湘宮的人卻還未到。也算夠不同尋常的了。
坐在他後面的幾個黑袍青年和女修都掩唇笑了,有人說:“大師兄這是想念邢姑娘了吧?”
“也不知道邢姑娘今年會不會來?”
長輩在上面講話,下輩便不能在下面大聲交談。景繁生沒有理這些起鬨的,直接起身貓著腰兒悄悄離開了靜室。
走在已經沒有人的主峰大道上,景繁生抻了個懶腰,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空氣。
邢染歌嗎?景繁生嗤笑,他可不會想她。
他壓根就沒想去打探以往送禮最頻繁的瀟湘宮為何這個時辰還沒來,他只是單純地聽不了談經論道想要出來放個風而已。
此時的太陽已經全部落去,主峰上佈滿了能發光的法寶,倒是把道路照得一片通明。
景繁生抻完了懶腰,不知怎的,就想到東嶺峰上現在除了星光以外,應該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修真之人的目力已與常人不同,只要有光便能看清事物。可一想到白衣青年這個時辰也許還在院子裡揮劍,又或者是正獨自坐在漆黑的屋裡打坐修煉……沒由來的,景繁生便想回去看看他。
顏蕭然今日還沒有服清心丹。
景繁生忽然想起昨日丹藥正好全部吃完了,他還想著今日要再給顏蕭然煉製一批的,沒想到事情太多忙了一天,倒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他的儲物袋裡就有現成的草藥,再在回去的路上路過池邊時取上一些靈泉之水,煉製小小的清心丹而已,對於景繁生來說壓根就不算什麼。
等拿著一小瓶子清心丹回到東嶺峰上的時候,顏蕭然果然正在屋裡盤膝修煉。
景繁生推門而入之時,對方便睜開了眼睛。
那晚的月光較盛,從窗外投過來,映得青年的眸子越發明亮。
“喏。”揚手將琉璃瓶子扔了過去,景繁生復又緊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