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兩隻鋼筋似的手臂死死地圈住了他,攜著一絲寒氣和冷香,顏蕭然不再那麼溫潤的聲音從他頭上傳來過來:“你要去哪兒?”
景繁生心道不妙,下意識地便想扭過身去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還紅著。但無奈對方抱他抱得太緊,他的脖子也不能旋轉一百八十度。
於是只好無奈地說:“我就是四處走走看看想找找出口,你先放開我!我都要喘不過氣了!”
“……出口?……你想出去?”四周的溫度徒然又降了一些。
景繁生雖然發覺了不妙,但也想不出“找出口”有哪裡不對,只好儘量放緩語氣說:“當然是要出去的,難道我們一直要在這兒,我兒子還在外面呢,呃……”
環著他的手臂又徒然緊了一些,沒有說出來的話突然卡在了胸腔裡,這下他真的是喘不過氣來了。
景繁生也不算是個好脾氣的,被這麼錮著他也是心頭火起。但無奈顏蕭然現在的精神狀態太不穩定,跟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魔化的人硬碰硬顯然是極為不理智的行為。
“咳咳……你是不是又有哪裡不舒服了?別這麼抱著我,讓我看看你!”
“你想看我?”
這一次聲音直接在他耳邊響起,可以感覺得到對方的唇與自己的耳朵將觸未觸,景繁生有些不適應,不過聽顏蕭然如此腦殘的問話也知道他這會兒應該還是不正常的,於是他只好繼續耐心地道:“是呀,我想看你,讓我看看你。”
顏蕭然果然鬆開了他。
只是立即將他轉了個身,兩個人面對面的站得極近,但景繁生卻沒有立刻注意到這一點。
他只是認真地觀察起了顏蕭然的雙眼,那眸子雖然不再是駭人的血紅色了,但怎麼看都似乎是正泛著一絲妖冶的紅光。
將景繁生調了個個兒以後,顏蕭然的雙手便又環在了他的腰上。做完這個動作,他便老老實實地任由景繁生打量著他。
景繁生再次告誡自己對方的神志現在是不清醒的無法自控,從懷裡將剛煉好的清心丹取出了一顆,剛剛捏在了兩指間上,哪成想顏蕭然一低頭便將那顆丹藥連帶著他的兩根手指都含在了嘴裡。
指尖被溼滑溫熱的舌尖掃過,令景繁生不禁渾身戰慄了一下。
這一下抖得有些不自然。景繁生尷尬地想要把注意力轉移開,便假意嗔怪道:“說是給你吃的了嗎?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腦袋不清醒的顏蕭然竟然微微地挑起了唇角。雖然幅度很小,但他本來生的就極度英俊,這一下倒叫景繁生看得有些移不開眼了。
顏蕭然說:“是清心丹。我記得你煉的這種丹藥的形狀大小和味道。”
身為世間數目稀少的煉丹大師,景繁生出手的丹藥從功效到外形自然有著嚴格並且統一的標準,但饒是如此,就外形上來說別人煉製的清心丹看起來也應該跟他出品的相差無幾……
景繁生這樣想著,顏蕭然已經空出一隻手,寶貝似的從自己的乾坤芥子袋中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琉璃瓶舉到了兩個人的眼前。
“這是什麼?”
“當然是你上一次最後為我煉的那一瓶清心丹。”
心中一動,然而景繁生已經脫口問出:“那你怎麼沒吃——”
“我捨不得。”
顏蕭然放在他腰間的手忽然間變得滾燙了似的,景繁生這才覺得他倆之間的距離未免有些太近了。近到對方的呼吸都可以順利地噴到自己的臉上,而那被噴到的地方忽然就變得很熱。
“滴答。”又一滴精魄之水滴進了潭中,景繁生稍稍回神,忽然就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十五年前他倆中毒了。按照重明山所有人都被一劍斃命的結果來看,其他人在事發當時也應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