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猶如吃飽了的貓兒一般蜷縮著身子,兩手還眷戀地摟著蕭正峰不放開,在那裡睡得香甜,時不時發出呢喃,卻是&ldo;將軍&rdo;兩個字,那麼剛硬的兩字由她口中發出,拉出的尾音顫得細軟,喚得人心都醉了。
蕭正峰只覺得脊樑骨都蘇在那裡,心被牽扯得發疼,他拿手指頭去碰她的臉頰,凝視著懷裡的這嫵媚小貓兒看了又看,看了老半響,最後終於喃喃道:
&ldo;你心裡怎麼個想法,我實在是捉摸不透。只是你但凡說句話,我把心掏出來給你都行。&rdo;
說著又把臉埋到那秀髮裡磨蹭,輕嘆口氣,剛硬的男兒喉頭都有些哽澀,想著怎麼就碰到了這麼一個妖孽,把男人的心纏得跟中了迷障一樣。
這一輩子,算是交待給她了。
阿煙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陰沉沉的一片曛黃,驛卒開始拿著掃帚打掃庭院,粗糲的掃帚苗子在掃起白雪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她因醉了這麼一場,又經歷了狂風驟雨,整個人都有些迷醉,一雙霧濛濛的眸子望著屋內,彷彿不知今夕是何年。
外面昏黃的天色,屋子裡自然暗得緊,男人如今正背對著她,坐在桌前,點著一盞油燈提筆寫著什麼。
她是常看到他握劍的樣子呢,卻沒見過他提筆的架勢。如今看他挺直寬闊的後背,微低著頭,擰眉提筆,手腕矯健輕抬,下筆猶如遊龍一般,抑揚頓挫,流暢豪邁。當下不免看得有些痴了,想著這男人原來也能稱得上好看,而男人家寫起字來,竟可以這般飛揚灑脫。
她強撐起身子就要下榻,那邊蕭正峰聽到動靜,回首笑看她一眼:&ldo;醒了?&rdo;
說著這話時,他拿起剛剛寫好的那張白紙,輕吹了下上面尚未乾透的筆墨。阿煙下了榻走過去,迷迷糊糊地道:
&ldo;這是什麼時辰了?&rdo;
蕭正峰將那封信利索地摺疊起來,放到了一個黃皮信函裡裝好了,這才道:&ldo;已經是午時三刻了。&rdo;
阿煙將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柔聲問道:&ldo;好好的怎麼寫信?是有什麼事?&rdo;
蕭正峰抬手將她摟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卻是淡聲笑道:&ldo;沒什麼要緊事兒,不過是尋常公函罷了。&rdo;
他話這麼說著的時候,阿煙迷濛的眸子卻恰好看到他的右耳朵輕輕動了下。
她蘇軟地趴在他肩頭,近距離地瞅著他的耳朵,卻見那耳朵因她的湊近,開始泛著紅,又紅又抖。
她心裡忽而間想笑,一時酒意襲來,不免熏熏然地想著,這耳朵倒是比蕭正峰本人還要實誠呢。
也不知道這男人幹了什麼事兒,竟要瞞著自己。
蕭正峰並不知道一切心思都已經洩露,見阿煙朦朧的眼睛凝視著自己打量,挑眉笑道:&ldo;看什麼呢?&rdo;
阿煙伸手,摩挲著那耳朵,親暱地在他耳邊道:&ldo;我更喜歡你的右耳朵。&rdo;?
☆、第 119 章
? 蕭正峰過去灶房,和蕭榮一起提過來食盒。他想著阿煙在屋子裡那個滿屋生香的嫵媚姿態,自然不捨得讓蕭榮看到,到了門口便打發蕭榮出去了,他自己拎著進來的。
當下夫妻二人吃了午膳,左右也無事,荒僻之處的小鎮上也沒什麼可看的,蕭正峰拿出一本兵書來隨意翻著。阿煙坐在他腿上如同個貓兒一般偎依,因想著他說過昔年當火頭軍的事兒,便纏著他給自己講。
蕭正峰其實是個不善言辭的,便把昔年的經歷乾巴巴地說了一遍。雖他說得並沒什麼滋味,阿煙卻聽得頗有興致。想著後來的事兒,世人都說這位蕭大將軍如何神勇如何了得,可是誰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