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十六歲上便孤身出外從軍的青澀少年時,又怎麼會想到一個沒有任何依仗的少年初入軍營時的各種艱難。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他也熬過來了,未來都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飛黃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呢。
當下伸出玉白細嫩的手指頭,輕輕摩挲了他的耳朵。想著男人家的心思其實深沉得緊,他疼著自己,可是心裡也是有事瞞著呢。
蕭正峰這輩子經歷的事兒未必就比活了兩輩子的阿煙少,沙場徵戰多年早已經歷練了敏銳的嗅覺和感知力。如今阿煙心裡想著這個,動作間難免有些凝滯。蕭正峰並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早已經出賣了自己,只想著是哪裡惹了她不快,琢磨了一番實在是摸不到頭緒,便越發做低伏小地哄著她,還把早年的一些狼狽事兒都說給她取樂。
阿煙兩眸帶著晶亮的光彩,安靜地蜷縮在他懷裡聽他用醇厚的聲音講著他的故事,眼前彷彿浮現出昔日那個更加青澀的少年。一時不免笑著,閉上眸子,想起十年後那個持重尊貴的男人。
這一個個,都是他呢,不同時候的他。
如此到了晚間時分,該是上榻休息的時候了,蕭正峰抱著懷裡的女人,猶豫了下,終於還是道:&ldo;煙兒,許多事兒,也不是故意瞞你。只是我總有我的思量。&rdo;
阿煙慵懶地哼了聲,挑眉看著上方的他。
他被她那專注的目光看得竟有些不自在,咬唇輕笑:&ldo;這是男人家的事兒,你不用管。&rdo;
他帶著繭子的大手溫柔地撫摸她幼滑的肌膚,柔聲道:&ldo;你凡事都不必操心,有我在,總是不會讓你受什麼委屈的。&rdo;
阿煙聽著這貼心的話,一時有些怔住,想著上輩子的自己,若是能得個男人說句這話,哪裡用她一個女人家受這種苦呢。她和上輩子的那夫君沈從暉,落到了潦倒時,沈從暉病著,真是什麼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操心啊,她那羸弱的身子,就是整個沈家的主心骨。
感動之餘,難免眸中有些濕潤,埋首在他胸膛裡,貪婪地嗅著他讓人沉醉的男子陽剛氣息,想著自己實在是願意做那麼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子,躲在夫君懷裡,任憑他去為自己擋風遮雨。
在這個荒僻的驛站裡停歇了一日後,第二天這雪算是徹底消停了,蕭正峰一行人重新上路了。這一次蕭正峰讓蕭榮在前方探路,自己騎著馬陪伴在馬車身旁。
這雪滑的時候,就怕路滑,萬一出個什麼意外,倒是要把她傷到了,如今唯有自己陪在身邊才放心。
這一日一行人來到一個叫雙慶山的地界,這裡因臨近付陽城,來往車輛頗多,也有行走的路人自己各路上任的人馬。阿煙探頭看過去,只見外面的積雪已經在冬日的陽光下漸漸消融開來。官道上的車馬行人來往,把這半融的積雪踩踏得泥濘不堪。
因這路不好走,馬夫也不敢快走,只以尋常速度在官道上向前行駛,時不時有趕路的車馬超過了他們去。
正走著間,忽聽到前方有爭吵聲,遠遠地眺望,便見幾輛馬車都卡在那裡了,堵著過不去,唯獨個別騎著快馬的繞路才能過去。
蕭榮見此,打馬跑了個來回,這才向蕭正峰稟道:&ldo;前面有人要打起來的樣子,堵著個路,過不去。&rdo;
蕭正峰聽此言,不免皺眉道:&ldo;蕭榮,你在這裡守著夫人的馬車慢慢前行,我先過去探探。&rdo;
蕭榮自然答應,當下守在馬車旁邊,依舊讓馬車向前行駛。
阿煙聽到前面的紛爭,便留心去看,待到自己的馬車艱難地來到了近前,視線越過幾輛馬車,卻見前面是幾個逯人的馬車,還有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騎著一批棗紅色駿馬,穿著一身藍色緊身勁裝,好一番英姿勃發的樣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