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瞧出了楚玉的為難,容止一旁翩翩笑道:“公主倘若為難,便把柳色交給我處理如何?”
柳色一聽,登時面色慘白,哭著求楚玉饒命,容止雖然平日裡待人謙和,可是柳色心裡,對他始終有著不可抹滅的莫大懼意。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第七十九章 一葉而知秋
止太可怕了。
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好像一切都無所遁形,只不過一日的功夫,他便將所有的一切連根給挖了出來。
準確的洞察,決斷的行動,冷靜的判斷,這些,與容止溫雅的外表截然不同,也顯示出他的手段是何等的圓融犀利,這與桓遠的生澀是截然不同的。
也因為此,柳色越發的害怕落在容止手中,他看不透這個人,根本無從猜想會有什麼後果。
楚玉想起容止昨日說過的要仗殺幼藍的話,雖然已經對他改觀,但是他手段冷酷狠毒,這卻是事實,當下便要搖頭。即便柳色該罰,也不要太過狠戾為好。
楚玉雖未說話,容止卻彷彿猜出了她的意思,又道:“公主請放心,我不會無辜苛待柳色,只不過見他天分驚人,埋沒了未免可惜,倘若教導一番,可做桓遠的幫手。”
容止提到桓遠,楚玉也想了起來,桓遠接掌府內事務也有了一段時間,很是盡心盡力,可是始終成效上不來,對府內其他人也沒有統領的魄力,自打她得知容止並非敵人,便打算將權力轉交回給他,如此也算是減輕了桓遠的負擔,而桓遠,她則另有別的打算。
楚玉才這麼想,便見容止微微搖頭,漆黑溫潤的目中流露出少許不贊同之色,正要細問,卻聽他道:“公主,我們到一旁再說。”
兩人走到院中,容止站定便張口道:“公主不可。”
楚玉反道:“如何不可?”她尚未說,他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了麼?
容止幽深的黑眸幾乎與夜色漫成一片,他輕聲道:“公主待我前後大不相同。我如何不知公主所想,只是不能如此。公主,雖然我重新掌管事務,是再方便不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桓遠?他會如何想?”
楚玉陡然清醒,也明白過來容止的用意。假如她將剛交給桓遠將掌管不久的事務再交還容止,這自然是維持正常運作地最好辦法,而桓遠也可以從中脫身,可是問題在於,這麼做,幾乎等於當面給桓遠一個耳光,等於是告訴他,因為他太無能了。才不得不讓容止重新執掌事務。
容止反對這麼做,便是為了保護桓遠的自尊心。
凝望楚玉,容止柔聲道:“公主,倘若你給予了桓遠信任,卻又忽然在此時收回,他會受不住的。”
這與他對桓遠的打擊不同。他與桓遠平素並不相合,來自於他的打擊。彷彿一種敵對的磨礪,可是楚玉對桓遠,卻是委以重任在先,桓遠初上手事務,盡心竭力。已是疲憊不堪,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地憔悴,倘若楚玉此時收回桓遠的掌權,便是全盤否定了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好像兩人同一陣營,但是楚玉卻在桓遠不設防之時,背後捅了他一刀。
楚玉先前急於奪取容止手中許可權,兩人之間的權力移交太過粗暴。導致桓遠身負重擔疲憊不堪。現在的桓遠,需要的是他人給予的信心與信任,倘若沒有,身上壓力過重的他,也許真地會被粉碎。
想明白前後,楚玉冒出一身冷汗,假如容止沒有提醒她,那麼她可能真的會說錯做錯。行動表明態度,就算她事後努力向桓遠解釋,可是破敗的信任卻是再也不能挽回來。
幸好有容止。
思及此。楚玉抬手想要作揖,但是又忽然想起自己身穿女裝,這姿勢不倫不類,又中途放下一隻手,想起拍容止肩膀表示感謝,可是轉眼間她面色變了一變,手強行的在空中轉了個彎,掩飾地摸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