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只見那織造總督家的公子突然出聲道,「這個荷包的料子很是特別……這是……流光錦?」說罷,竟是直勾勾的盯著劉彩軒,泫然欲泣:「彩軒,你竟做出這等事來?」
有人疑惑道:「你這是何意?」
那公子顫抖著說:「這流光錦不算珍貴,卻甚是難得,除了宮裡之外,坊間流傳的不多。我母親身為織造總督,手上只恰好有兩匹,這個荷包用的便是流光錦,是我送給彩軒的生辰禮。」
劉彩軒面色一白,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的……」
小初上前一步,擋在容逸身前問道:「我家公子與你從未見過,你卻為何要加害我家公子?」
劉彩軒見事情敗露,走上前幾步,一字一句的說:「從未見過?容逸,數日前我爹爹突犯疾病,遍尋華都中名醫未果,只好去宮中遞了帖子請太醫,誰料那日當值的太醫中醫術最精的趙太醫卻在相府為你請脈?我事後打聽到你也只是偶感風寒而已,既是偶感風寒,又憑什麼非要趙太醫去為你請脈?若是趙太醫能來我府上看看我爹爹,他就不會丟了半條命!」劉彩軒說著,便撲上來要撕打容逸。早有那機靈的小廝連忙將兩人隔開,制住了發瘋的劉彩軒。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爹爹病了,阿逸又不知道。太醫院有那麼多太醫,你又為何非要趙太醫去醫治你爹爹?若是你叫別的太醫先去看看你爹爹,沒準他的病就能早些穩定住。這等事竟也能怪在阿逸頭上?真是荒謬!」鳳傾舞憤怒的說。
容逸只是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這劉彩軒竟會因這點小事就要加害於他。這場鬧劇很快就結束了,容逸向夏涼月等人道別後便回了府。回房間後,小初端上一杯茶,問道:「公子,這孫蝶兒與劉彩軒之事,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容逸走到桌上的棋盤旁,靜靜捏起一子:「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幾日後,工部侍郎府的嫡子與一位遠房表姐匆匆定了親,兩個月後便遠遠的嫁到了離華都很遠的地方。
又過了一個月,禮部尚書家的孫蝶兒在一次宴會中被容遙的未婚妻當眾輕薄,壞了名聲。而容遙的未婚妻這次卻學的很聰明,事發後便前去提親,只說要納孫蝶兒為側室。至此,容遙和孫蝶兒這對昔日的好友卻是庶子做了正房、嫡子做了側室,此事倒也在華都中流傳了很久。
林晚回歸
兩年後。
林嶸站在王府的瞭遠亭中,因著巧妙的設計,此處對外可縱觀半個華都之景,對內也可看清王府的每個角落。此刻林嶸正凝望著林晚的院子,微微出神。
一晃七年快過去了,阿晚竟真的走了七年……這七年裡,每每到了罌粟花送來的日子,安兒總會捧著那花一個人在阿晚的院子裡待上一天,人人皆道那片罌粟花被養得極好,只有我知道那裡面有多少安兒的眼淚……
林嶸轉過身,視線正好對上不遠處一座人聲鼎沸的酒樓。那酒樓是兩年前突然出現的,短短兩個月便成為華都中最好的酒樓,隨著那酒樓的出現,以「悅來」為名的首飾店、布莊、糧鋪等店也迅速在華都中崛起,自此「悅來」的名號涵蓋了華都中各種產業。就在大家紛紛猜測這「悅來」背後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時,林嶸第一個找上了門去,她迫切的想知道這「悅來」與阿晚留下的悅來錢莊有無關係。
林嶸忘不了那天,當她從那自稱杜家主的女子口中得知所有「悅來」背後的主人都是榮王世女時,她,尊貴的榮王殿下,竟差點流出淚來。這是她的女兒在用自己的方式跟她報平安,也是阿晚在證明她的能力!
那日之後,林嶸總會去悅來酒樓坐坐,有時與微服出宮的林崢一起,有時又與林昭一起,不過更多的時候,林嶸會帶著顧長安,二人坐在女兒的產業裡思念遠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