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中,他溫柔的幫我係緊披風。
那些溫情的回憶,清晰到似乎伸手即可碰觸。我一招一式的揮舞,學著他的樣子,好象他就在我身邊。什麼比武,什麼盟主,全都忘得一乾二淨,玉簫劍法連綿不絕的使出,簫端無匹的劍芒已將金輪法王逼得面色死灰。
破碎的布條,被青芒所控,籠罩於兩人身畔,化為蝶舞。我看著衣衫襤褸的黑和尚,面上是溫柔到極至的微笑。藥師,我用你的本事,來教訓這些侵宋的蒙古人,你可歡喜?若是覺得痛快,不妨前來見我一面,我向你發誓,再也不會一聲不響的丟下你離開了。
失神當中,金輪法王猛然一聲暴喝,本已被劍氣撕成條縷的袈裟頓時化為蝶翼飄落於地。我微微皺眉,只見他手中又多出一隻黑黝黝的法輪,雙掌交錯,飛輪於空中走了一個弧度,襲向我後腦。
玉簫在指尖打了個轉,青芒斜揮而過,法輪應聲破裂成兩半。身後聚集多時的勁氣轟然爆發,如山崩地裂,圍觀眾人不少已驚撥出聲,我就著玉簫低走之勢,於腰間劃了一個完滿的圓滑,後仰側身,避過他的掌力,一擊直頂至肋下。
簫端劍芒雖已收攏,灌透整個玉簫的內力卻依舊深深刺入金輪法王體內。他疾疾的退後,我直起身子,滿場寂靜,相對默然。
“你究竟是何人?”金輪法王氣息不穩,言語間很是虛弱。
我輕拭玉簫,淡然道:“雲霜。”
“很好,你武功很高,我甘拜下風。”他氣息一頓,捂上胸口,又連忙放下手,幾步走回蒙古眾人間,大聲道:“中原之地臥虎藏龍,咱們願賭服輸,走吧。”
楊過忽然大叫道:“喂,金輪法王,你的輪子都不要了嗎?”
金輪法王沒有搭理他,帶著那群灰頭土臉的蒙古人就此離去。我輕嘆一聲,環顧一片沸騰之聲的大廳,目光落至黃蓉身上,只見她滿面歡喜,向我移步前來。
“喂,你真是我雲姨?我娘說,雲姨體弱多病,不會武功啊!”楊過還在糾結這個關係問題。
我微笑道:“認識你娘時,我受了傷,不能動武,身子也是極虛的。後來,自然便慢慢好了。”
“可你為什麼這麼年輕?”他抓抓腦袋,卻聽黃蓉笑嘻嘻的解釋道:“你雲姨是天上神仙,自然長生不死。霜姐姐,你這玉簫劍法,使得可比我爹要厲害多了呢。什麼時候學的?”
我低頭道:“我們在臨安的時候,他經常舞給我看,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黃蓉笑道:“我爹若是知道你一直記著他,一定會趕來見你的。”
“是嗎?”我苦澀的一笑,沒作任何回答。
身邊不知何時已包圍了上百人,七嘴八舌吵著鬧著,當真頭疼。郭靖一直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我左看右看,楊過到是非常熱心,抓著我的衣袖不停要求核實我跟他的關係,小龍女站在他身邊,面無表情。另外還有其他人員,認都不認識就跑來拉關係,就像是幾堆蒼蠅同時在耳邊扇動翅膀,簡直讓人頭痛欲裂。
最討厭這種人多雜亂的場合,最討厭被人圍堵於中心當成熊貓。我不耐煩的甩手甩手再甩手,始終擺不脫這些人口水噴薄的糾纏。
“別吵了,讓一讓,師父還要為朱師兄療傷,有話等會再說。”黃蓉底氣十足的大叫一聲,拉了我鑽出人群。
我奇怪的問道:“什麼師父什麼朱師兄什麼療傷?你到底給我準備了多少任務?”
黃蓉笑道:“反正你也要在這裡暫住一段日子等我爹來找你,就當是打發時間咯。有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是難事,對你來說可再簡單不過,舉手之勞嘛,你不會拒絕吧。”
你爹,真的會來找我嗎?當年南湖一戰,我若沒有中毒,他恐怕真的會一輩子不理我。傷他一時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