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向前眺望,在這同時,唐古拉鐵也是心頭大震,追憶前事,南星元怎地由一個面如黃蠟,病容滿臉的老人,一變而為英風颯颯俊朗人物,正遲疑間,南星元已遙遙向他拱手道:“唐古公子何時光臨此地,幸會幸會!”
唐古拉鐵一怔,隨哈哈笑道:“塞外怪傑,我早猜你不是個衰翁,原來是在故弄玄虛!”
南星元告罪道:“前此因避陰陽二怪耳目監視,只好易容化裝,欺誑之處,尚望鑑原!”
唐古拉鐵微笑不語,一旋頭又瞥了史三娘一下,但見她也已非昔日之龍鍾老婦,而變成一個羞花閉月,貌美如花的少女。
史三娘對他嫣然一襝衽,笑問道:“瑜妹可好?”
唐古拉鐵拱手回禮,道謝一聲:“託庇幸得粗安無恙!”
南星元這時才給單嬋引見,又說起在長白時,得蒙單嬋暗中幫助之事,唐古拉鐵又是道謝一番,慨然說:“單姑娘,本門與你夙無淵源,得你仗義相助,在下衷心感激。本門素來恩怨分明,得人恩惠,永生不忘,在下日後,必有以報姑娘的萬一!”
唐古拉鐵雖不說出,但在其心意中,早已打定將來必以本門一般絕技傳授給單嬋後人,這就應了後來在那山峰上,與千手如來較技之後,把八手神功蛻變而成的“流雲飛袖”傳給玉蕭郎君史炎!
事緣玉蕭郎君史炎,本名南宮化,乃一身兼三門的兒子,因三門都是紫府迷宮的恩人,所以玉蕭郎君屢屢作惡,那葛衣人只是略施小懲,並不深責便是這個緣故。
半晌,四人寒喧一過,唐古拉鐵問起南星元他們何去何從,才知他們今天才抵長沙,尚未找到宿頭,當下,便朗聲道:“南公子,史單兩位姑娘,若蒙光寵,同至在下所寄棲之所同住如何!”
南星元等人本來也須找個宿處,對此當然無可無不可,便也欣然,答允隨行。
到得旅邸,唐古拉鐵又給人引見,相會甚歡,史單二位姑娘和秦瑜也很投契,盤桓十天之後,南星元忽對唐古拉鐵道:“公子和貴派高手,僕僕風塵,無非在追尋叛徒魔君,在下和公子不同,過去,我是個沒有家室的人,四海飄萍,那也不在乎,現在咱們已有家有室,故須覓佳地,與賤內結伴雙修,不敢多事叨擾,明天,咱就要離開此地!”
唐古拉鐵有依依不捨之意,但南星元懇切言詞,聽來甚是有理,故也不便阻攔他,只得說道:“南公子說的甚是,在下怎敢多所挽留,阻礙兩位清修,不過,本門出此叛徒,迄今數載,猶未清除,心中不安,南兄此去,如得叛徒訊息,敢煩飭人通報,代為清理,本門也不怪你!”
翌日分手,自又一番依依不捨之意,尤其是史單二人和秦瑜,益形惆悵,只見三人眼眶紅潤,黯然無言,灑淚五更亭外,揮手而別。
三年後,南史單三人,周遊各處名勝山川,迄未找得一處修為勝地,這天,三人一商量,史三娘說道:“我曾耳聞人說天下修為之所,莫勝於四川峨嵋山,咱們何不前赴一觀,或可得一佳處!”
單嬋也是贊同史三娘之意,只有南星元眉尖緊鎖,淡淡道:“不錯,峨嵋乃西蜀一大名山,自然是個靈勝所在,不過,峨嵋絕頂現有峨嵋一派在那裡開宗立派,我們也為武林中一派高手,怎好和他們爭這勝地!”
這話說得甚是,凡有身份的武林人物,擇地開宗,必以該地並無別派,始免去爭奪地盤之嫌,峨嵋派也是武林中一大宗派,既有它在那裡,別人怎好意思去摻雜,該派即使不理,於理自己也說不過去。
因是之故,前此桑龍姑偕紫府魔君避難峨嵋,也正利用紫府中人必不想到會在他人門牆之下託庇的緣故。
史三娘聽了南星元的話,想了想,沉吟道:“我們不干擾他們,峨嵋那得不容,那山又不是他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