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元笑道:“這是武林規矩,他家不干涉,自己也害羞,江湖上會笑話我們無處立足!”
史三娘為人個性偏執,想去的地方,便一定要去,又爭了一會,南星元無奈道:“也罷,我聽你便是,不過到了峨嵋,最好擇個偏僻之所,不要隨便露面,惹是招非!”
史三娘失笑道:“好個沒膽量的南哥哥,罷了,你肯去,咱們全依你便是!”
一行三眾,當日即動程赴峨嵋,峨嵋派既為武林一大宗派,開宗之地,在絕頂山南,乃武林中盡人皆知之事,南星元哪會不曉,於是,乃悄悄帶著史單二人,與峨嵋派所在地背道而馳,遄往山北,這一去,恰是桑龍姑與紫府魔君逃匿之地。
山北風光,自難與山南北擬,這所在,怪石嵯峨,形勢陡峻,一派密茂叢林,陰森無恨,三人慢慢找去,才在絕頂一處高峰,覓得一個棲宿修為之地。
這宿處是包圍在一派叢林之內,中間一塊下陷盤地,光景與外邊紊亂不堪境界絕異。裡面修竹處處,井然有序,鳥語花香,清泉潺潺,委實是個修為絕妙之處。
南星元擇得這所在後,乃與史單兩人合力折竹摭矛,建成兩幢精舍,一幢給單嬋居住修為,一幢則他夫婦兩人居停。
匆匆又過半載,這時史三娘已然有了身孕,終日懶洋洋地,南星元得知妻子有喜,他此時年已四十左右,只因修為得法,故望去尚如三十許人,神采俊朗依然。
三人在山北絕頂居住之時,每隔半月十天,南星元便得下山一次,到附近墟集購些食糧,以及應用什物,這番史三娘有喜,需物更多,他下山次數也就更勤。
一日恰值墟期,南星元又到山畔村落趁墟趕集,買了一大簍東西,正待回山,走到墟集盡頭,忽地眼前一亮,只見一個絕色美人,也正趕集完了回家,南星元為人雖不是登徒子之流,但既是風流人物,誰個不愛美人,不禁又多瞧兩眼,不看猶可,一看那絕色女子這時也正緊盯著他,但見當前這姑娘,雖是豔如桃李,卻是冷若冰霜,心中不由一顫。
那姑娘兩眼冷焰噴射,嘴角似笑非笑,莊嚴冷穆的神情中,眉宇之間,卻孕上一股兒的春意,一彆頭,徑往山畔走去,不理不睬。
可也怪道,以一生毫氣幹雲自詡的南星元,此際忽覺神智迷惘,身不由自主,跟隨上去,那姑娘頻頻回頭,不聲不響。
到得山畔,驀然,姑娘站住了,回眸秋波一轉,嗔道:“你這人啊!怎地老跟縱人家!”
珠喉嚦嚦,宛如出谷黃鶯,聽得南星元如醉如痴,竟是不知對答。
那姑娘又是一陣跺足,叫道:“你這人是聾是啞?姑娘問你,怎地不聲不響?”
南星元這才從迷惘中驚覺過來,深深向她一揖,施禮道:“姑娘風儀,世所罕瞻,宛如臨凡仙子,塵世嫦娥,我也不知怎地形容姑娘的美於萬一了!”
那姑娘見他痴痴呆呆,冷漠的臉,不由微微掠上一絲笑容,卟哧一笑:“我美不美,幹你這漢子何事?”
南星元朗朗一笑道:“誰個男子,不善鍾情?好色乃是天性,鄙人見了姑娘,神采迫人,不由痴痴跟住,乃是不知不覺之事,幸姑娘勿予見責!”
說到這兒,南星元驀地憬悟,自忖道:“我與史妹妹乃是患難夫婦,豈可見異思遷,中道相違,為別家嬌娥所蠱?”
他的臉色也隨著一整,深深又是一揖,開言道:“是鄙人不好,老是跟著姑娘,惹起誤會,姑娘見責甚是,鄙人告罪,就此請別!”
說著,翻身向來路便走,陡然間,忽聽那美麗的姑娘珠喉一轉,嚦嚦喊出:“慢走,姑娘有話問你!”
南星元怔了怔,戛然止步,旋頭問:“姑娘有何吩咐?”
那姑娘笑嘻嘻地走近前來,臉色倏地一變,冷冷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