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記得在胡家裝神弄鬼,忘記跟去客房追根究底,頓時有些心虛,“反正我聽到我那二哥叫他程師爺,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聽口音似乎不是績溪,也不是歙縣的。”
儘管只有單單姓程,不是績溪又或者歙縣人這僅僅兩個線索,但汪孚林卻忍不住生出了一個猜測。不會是當初左右逢源,被趙思成供出來後立刻跑得沒蹤沒影的那個程文烈吧?很有可能,作為資深訟棍,和當初主管刑名的舒邦儒很熟悉,而且事後兩人一個成了邊緣人物,一個被人喊打喊殺,抱團到了一塊去,這就說得通了。而舒邦儒的打算,不用小北說,他也能夠猜到,他不得不承認,這位曾經的舒推官還是很有奮力一搏的勇氣。
“好了,大晚上的你走一趟也辛苦了,早點睡,明天說不定還有的是麻煩。”
見汪孚林站起身往外走,小北突然鬼使神差地問道:“喂,你就不問我到胡家還做了什麼?”
此話一出,汪孚林頓時腳下一頓。他愕然轉身,隨即快步走到小北面前,好半晌才用非常不平靜的語氣低聲問道:“你是把胡家房子點了,還是冒充你家老爺子顯靈?”
他實在沒法子平靜,這小丫頭在打聽到那麼重要的情報之後,竟然還有心思在胡家裝神弄鬼?
“那是我家的房子,那是我爹,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小北惱火地反擊了回去,這才氣咻咻地說,“我就在後院中央點了一堆火,然後用縮骨術裝鬼嚇了我二哥!”
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汪孚林這才覺得,帶這丫頭出來實在是要冒太大的風險!他撫胸長吸一口氣,這才警告道:“接下來別胡鬧。事情恐怕會有變,你可別忘了自己答應過,一切聽我的!”(未完待續……)
第二三一章 吵架你們不如我
昨天晚上這麼折騰了一出,大清早汪孚林被外頭動靜驚醒的時候,只覺得睡眼惺忪,腦袋發脹。他從來都不是挑床的人,可這次卻睡得一點都不好。最最莫名其妙的是,夢裡還朦朦朧朧出現了自己那個從來沒見過——見面都可能認不出來的“親爹”!小北至少嘴裡說恨父親,心裡還是對人極其崇敬親近,可他卻不一樣,家裡姐妹三個是這大半年來培養的感情,可和那位爹連培養感情的機會都還沒有,就被人坑了。
將來到底怎麼相處,他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頭疼!對了,他還忘了有個同樣未曾謀面的娘!
帶著這些體悟,汪孚林洗漱過後用早飯的時候,自然而然有些精神不振。等眾人再度碰面時,見汪應蛟一副氣勢洶洶,還打算殺上胡家去繼續死纏爛打的樣子,他這才打起了精神來。如果昨天晚上小北沒說績溪縣令舒邦儒已經派了人來和胡松奇接觸,那麼他倒是樂意稍稍看點熱鬧,可現在就不能這麼莽撞了。別看汪應蛟好歹是個舉人,但比起人家本管縣令來,只要挑理,絕對能駁得其站不住腳。
然而,他還沒開口說話,昨夜收留他們幾個的胡老爺就匆匆趕了過來。龍川村雖說比不上名人和進士連續不斷的許村,可整個明朝也出了四個進士,秀才舉人那就更不用說了,要說底氣,較之突然新貴的松明山汪氏卻還要強很多。就比如胡老爺自家就有一個兒子是秀才,正在浙江某知名書院求學。所以,他對幾位讀書人都很客氣。但這會兒的臉色卻有幾分凝重。
“各位是為了胡部堂五週年忌日來的。我本來打算今天陪著你們一塊去胡部堂家老宅。可昨天晚上那裡出了點事,據說是那邊後院失火……”
汪孚林強忍住沒去看小北什麼表情,訝異地插嘴道:“失火?莫非是燒了房子?”
“具體情形我不太清楚,只是今天胡家上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