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回頭可以讓他幫忙推薦幾個人經營起來,等來日譚家人回京,再還給譚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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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三章 來自家鄉的警訊
去了一趟張家,把功課交了,又隨手丟給了遊七一個大包袱,汪孚林回去時自然心情舒暢。當然,對於幾個幫襯了自己一把的老朋友,他也少不得再三謝過。
因為之前沈懋學的幫腔,又聽到汪孚林這會兒的解釋,馮夢禎和屠隆這才知道汪孚林是成心把遊七拉下水。他們全都不是怕事的人,對張居正這位當朝首輔固然還心懷敬畏,可對於仗著張居正的權勢,什麼事都敢兜攬的遊七,他們當然看不上眼,因而竟是絲毫沒有把可能會得罪遊七的事情放在心上。
馮夢禎甚至滿不在乎地拍拍汪孚林的肩膀道:“世卿你這人自己膽大,也別認為其他人就個個膽小,這事提早告訴我們不就好了?譚大司馬剛剛過世,遊七就在背後使陰招,這種趨炎附勢踩低逢高的小人最可恨了,要是早知道,我也幫著攛掇幾句。”
“你要是攛掇,那就露餡了,沒看君典之前都不知道世卿到底打什麼主意,幫腔的時候這才叫自然?”屠隆說到這裡,突然詞鋒一轉道,“話說回來,以後你們要是去張府,千萬別再叫上我。”
“這又是為何?”這次換成沈懋學茫然了,可想到屠隆會試和殿試中,與其文名相比,全都相當靠後的名次,而且進京後期,會試之前,張嗣修那邊的文會也確實不大叫上他,他不禁微微有所覺察。
“不要多問,這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是人家看不慣我的行事宗旨。”屠隆聳了聳肩。這才笑眯眯地對汪孚林道。“聞聽世卿你岳家也是甬上人,正和我同鄉,以後若再訪甬上,可不要忘了到我屠家做客。不過,我可不比君典是狀元,小馮這次館選肯定能透過,我卻肯定是要外放縣令的,等這事定下來再聚吧!”
見屠隆說完這話。長笑一聲便縱馬而去,馮夢禎看著不明所以的汪孚林,這才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長卿這傢伙就是這性子,看他說話這意思,只怕是說,首輔大人知道他有……龍陽之好,心中不喜,故而把他摁在三甲。”
張居正是生怕屠隆帶壞張家幾兄弟,這才讓兒子疏遠了這傢伙,於是會試張四維自然根據張居正的喜好把人放到一百名以外。所以,帶這傢伙上張家恐怕會引起張居正的惱火?
汪孚林壓根沒想到。為人放蕩不羈,常常挾妓高歌的屠隆竟然還是個好男色的傢伙,這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暗想沈懋學馮夢禎等人與其這般交好,就不怕被屠隆揩油?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莫名悚然,趕緊岔開話題。好在因為剛剛屠隆提到了庶吉士的館選,他就非常自然地把話題往這上頭繞。
畢竟,眼下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會元,皆是赫赫名士。
馮夢禎雖說殿試沒進一甲,最終只得二甲第三,但他的文章底子擺在那裡,又不像屠隆那樣有不容於當權者的惡習,當然把握不小。因而三人遂約定館選之後再聚,這才各自散去。
而汪孚林策馬一路回家時,心裡卻感慨汪道昆也算是一時名士,他這個所謂族侄卻是一路靠各種歪門邪道才考上進士,幸好他基本上不去參加什麼詩社文會,和這些名士交往也就是談天說地,否則就只能大肆剽竊了。話說回來,從馮夢禎到屠隆,包括自家伯父汪道昆,除卻詩詞歌賦之外,全都深愛戲曲,屠隆到京城參加會試這段日子,據說是已經大筆一揮寫了兩部大出風頭的戲,也怪不得湯顯祖性情桀驁不受招攬,就連個同進士都沒中。
因為這年頭的屠隆可比湯顯祖更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