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擋水來土掩!”李如松**地撂下一句話,隨即就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傳信給遼陽副總兵曹將軍,各處關隘也已經全都收到了相應訊息,想來這面向建州女真的遼東一線都會提高警惕。據說張部院之前正在廣寧到遼陽的路上,說不定也會趕過來。”
跟著李如松匆匆趕到撫順關的,除了撫順遊擊林勇,還有苑馬寺卿洪濟遠。面對自己不在期間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這位洪觀察可以說才是最最瞠目結舌的,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而且他雖說對所謂逃跑事件比趙德銘和李曄要知情得晚。卻總比李如松知道得多些,這會兒幾次三番想要道破其中名堂,可一想到自己也算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一份子,甚至還被汪孚林擠兌,拿著範斗的事情把李如松硬生生耽擱在瀋陽好幾天,他就只能鬱悶地閉嘴。
可他終究咽不下那口氣,此時此刻便陰著臉說道:“汪孚林既然病了,之前又險些因為覺昌安和奴兒哈赤火併的事遭了池魚之殃,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吧!”
李如松當然也想質問一下汪孚林,這麼個精明人怎麼就偏偏讓舒爾哈齊給跑了,聽到洪濟遠這提議,他自是求之不得。他們兩人都如此說,不過是撫順關這小小地方半個主人的趙德銘和李曄又哪裡敢違逆,只能帶著這兩位前去李宅。由於這裡之前鬧出了一次又一次事情,不用趙德銘要求,李曄就主動求了這位撫順守備派兵幫忙衛護,所以一行人進去的時候,就只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赫然戒備森嚴。
就連李如松,見到這種架勢也不由得為之側目:“這用得著嗎?”
當然用得著!
無論趙德銘還是李曄,又或者是知道某些內情的洪濟遠,全都在心裡如此回答。而在嘴上做出回應的,卻只有李曄一個人:“大公子,這些日子實在是事故頻頻,是卑職求著趙守備派兵協防。萬一汪公子真要在這撫順關城有什麼萬一,那我們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聽到這話,李如松也不說話了。等到進入了那個從院門到院牆,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守著的院子,他就只見一個人正好從正房中出來,神情恍惚,竟似乎沒看到他,不是沈懋學還有誰?他立刻快走兩步,上前叫了一聲沈先生。眼見得沈懋學一下子回過神,衝著他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他就關切地問道:“士弘還是沒有訊息嗎?”
“沒有……這小子,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現在只後悔沒打斷他的腿!”
沈有容說這話時,赫然咬牙切齒,裝都不用裝,李如松不禁扯動了一下嘴角,寬慰了這位東南名士幾句。然而,他更加在意的自然是屋子裡的汪孚林,寒暄一會兒就來到了正房門前。大概是外頭說話的動靜驚動了裡頭,門悄無聲息就開了,出來的小北掃了一眼李如松以及身後的洪濟遠,以及隔開幾步遠的趙德銘和李曄,輕聲說道:“相公請李大公子和洪觀察,還有趙守備和李千戶進去。”
趙德銘和李曄壓根就不想進去見那位謀劃如狐狸,同時武力值也好像非常不凡的汪小官人,可小北都開了口,他們也只好跟著李如松和洪濟遠進了門。看到李如松彷彿非常熟絡地和小北聊了幾句,洪濟遠也懶得計較這位汪家媳婦太多不同尋常的地方,乾脆快走一步直接來到了床前。
就只見汪孚林正斜倚在床頭,面上除卻有些蒼白,哪裡看得出半點生病的樣子?
洪濟遠為之氣結,當即問道:“這是什麼病?”
汪孚林側頭一瞧,彷彿是剛看見洪濟遠的樣子,這才淡淡地說道:“洪觀察還沒看出來嗎?當然是心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