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那大概是近朱者赤,我剛剛在阿納哈面前確實是在學他。”
沈有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注意到鍾南風臉上一下子黑了黑。此時此刻,鍾南風心裡正在瘋狂腹誹那壓根不是近朱者赤,而是近墨者黑,就連沈有容這樣的老實人,也竟然被汪孚林給帶壞了!只不過,眼下雖說解決了一個難題,卻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難題。
“可這麼多阿哈,之前路上就一直都有騷動,而且因為阿納哈帶了一百人過來,這才震懾了想要逃跑的人。現在我們人不過這些人的十分之一,要是不能想想辦法,接下來這個跑那個跑,我們根本連追都追不回來,那時候就真的白冒風險跑這一趟了。”
“看來得冒點風險了。”
沈有容掐了掐手掌心,低聲說道:“而且,從這裡到撫順關的路我們走過的,很長,而且不好走。相反的是,鴉鶻關卻很近,但我們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被人當成女真人砍了腦袋就不合算了。雖然汪兄送過我兩張撫順馬市的許可,但那東西能不能打動鴉鶻關守將,真的說不好。更重要的是,汪兄答應張部院的,好像是六七百人,眼下還只有一半……你們去想想辦法,從那些阿哈當中挑幾個人出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路上還埋藏過一批收繳的兵器,這些只要有人使用,總能發揮一點效用。”
鍾南風有些訝異地看著沈有容,隨即打心眼裡覺得,這次從撫順關冒險出來,對他們來說,也許只是一次人生豪賭,但對於少年氣盛的沈有容來說,卻不啻是一次最好的磨礪和蛻變。之前一次次那麼危險的境地都平安度過了,只要能夠回去,沈有容肯定能獨當一面!(未完待續。)
第五九二章 興師問罪
“汪孚林病了?”
這是李如松一路快馬加鞭,路過撫順城時直接連撫順遊擊林勇一塊拖上了,隨即趕到撫順關後,得到的第一個訊息。儘管他覺得很蹊蹺,很想翻白眼,可汪孚林畢竟不是他這個遼東總兵長公子可以隨隨便便對待的人,他也只能壓著一肚子脾氣,先找趙德銘和李曄追問了覺昌安和努爾哈赤火併的經過。
對於這件事,兩人雖說晚到一步,但大體情形還是聽李家那個受傷不輕的家丁說了個大概,再加上他們自己也看到了一些,互相補充著也就齊全了。
這事情他們貨真價實一丁點都沒摻和,但既然發生在自己的地頭上,請罪自然在所難免,哪怕李如松不是李成梁,論官職根本管不到他們。而李如松細細詢問每一個細節,得知汪孚林還曾經在院子裡被三個女真衛士追殺,結果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的,最終那三個女真人一死兩傷,事後趙德銘和李曄只知道,汪孚林的妻子葉氏更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
李如松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把這輝煌的戰績全都放在了小北身上,再一次嘀咕汪孚林娶得如此悍妻,也不怕河東獅吼。不過汪孚林在此事上顯然沒有任何干系,他也就只能把覺昌安和努爾哈赤之間突然迸發出來的激烈矛盾,歸結到了因為努爾哈赤兄弟進了遼東總兵府,覺昌安危機感大漲,而這種危機感在舒爾哈齊逃亡,其人被扣撫順關之後達到了頂峰!
“說來說去。都是這祖孫倆原本就不親近。反而彼此都有怨恨的關係。”
李曄知道這事要真的說起來。舒爾哈齊那一行人出撫順關是最直接的導火索,可那是他和趙德銘被汪孚林說動之後同時點頭答應的,還搭上了佃戶,這會兒兩人誰都不可能把這最要命的關節給揭開。所以,他進一步坐實是那祖孫倆自己吃飽了撐著互相殘殺,隨即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只是之前因為覺昌安一再要求,我們一直都讓他在撫順馬市東牆上露個頭,安撫一下他的人。現在……”
“現在赫圖阿拉那邊一定會得到訊息,說是覺昌安生死不明?事到如今,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