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動不能動,教官一聲匍匐在地,他們一趴就是最少半小時。
只十天時間,對面寢室的陝西狀元郎胳膊骨折了,他用孤獨的眼神望著大家,很多寢室的新生們也不睡床了。
他們求爺爺告奶奶讓人幫忙疊的“豆腐塊”就供在那裡,誰敢碰誰床單一下,那真是甭管關係多好都能立馬翻臉。
那住哪呢?
如果家長們此時來參觀,真能被嚇的心酸,每個宿舍裡都出現了打地鋪的壯觀場面。
任子滔由於之前聽了江男的話,他是寢室裡第一個買空調被的選手,身下墊一床,身上蓋一床,白天塞櫃子裡,更是第一個打地鋪的機智男孩。
井超可憐兮兮說:“二哥,咱能一起嗎?”
任子滔一看,小弟才十六歲,比他小了那麼多,敞開了被窩說:“來吧。”
“二哥,你人真好。”
事實證明,二哥人確實不錯,不僅收留了小弟,還在半夜時分當了回知心大姐,勸寢室老大李沛博。
任子滔認為,他主要是瞧不下去眼了。
想象一下,半夜三更睡迷糊的正要上廁所呢,忽然發現那蹲著一個一米八十多身高,近二百斤的胖子,正像個娘們似的偷著抹眼淚,哭的那個傷心。
任子滔一邊撒尿一邊說:“想家了?”
“嗯,嗯嗯嗯嗯,”連續的幾個嗯,是李沛博想憋回哭聲,卻憋不住發出的音,又哭雞尿嚎道:“我都便血了。”
“那是上火,老大,我那有牛黃上清片,回頭給你。”
“嗯,恩恩嗯嗯,”李沛博繼續哭。
任子滔將***塞回褲子裡,看老大那樣嘆口氣,想了想,一邊洗手一邊勸道:“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李沛博馬上不服道:“可老二,我們是來學習的,我們是未來拿筆桿子的高材生,我們為什麼要遭這個罪。”
“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然後李沛博就好了,好了?
並且他最近常哼哼的歌也變成了“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革命友情就是這麼搭建起來的,在這些離家的孩子狀況百出的時候建立起來的。
半夜集合哨一響,他們會互相幫忙拿揹包;他們會將“戰友”帶歪的帽子扶正;有人找不到褲腰帶,會有人遞根繩;他們中,會有人義務在樓道里放哨,看到查內務的教官來了,會喊道:“兄逮們,收雨傘啦!”
他們中,也有人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慌亂的從樓裡往外跑時,當著大家的面表演跑錯方向,再哐的一聲頭撞牆上,這才是真的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典範,而這典範代表正是任子滔,他承包了幾個方陣一天的笑料。
從沒有如此窘過的任子滔,卻在別人指著他笑彎了腰時,他也嘴一咧回之一笑。
沒啥,哥們臉皮厚著呢。
可以說,很苦,很累,但是新生們就在這一天天的時間中,悄然發生了改變。
就比如任子滔在軍訓前,還和江男訴苦過,但是等真的覺得很辛苦時,他卻和父母打電話說:
很好、你們放心。
和江男吹牛說:跟玩似的。
在軍訓的期間,劉柳來看過他,一千二百塊生活費的劉柳,給任子滔買了四百多塊錢的吃喝,弄的任子滔得需要四處“借個地兒”,專門放這些東西。
他說劉柳敗家,劉柳回:“給寢室們的兄弟們發發,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道理天下通用。”
劉澈也來看過他。
劉澈一出場就很裝,但不得不說在女生們的眼裡那是酷,很酷很酷。
敢給總教官遞煙,敢和總教官侃侃而談,不過他在離開時,任子滔卻噗了一下憋不住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