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白的顏色。
祁遠伸手輕輕幫她把碎髮別到耳後根,落瑤一直很喜歡祁遠做這個動作,因為這讓她想起孃親小時候幫她梳頭的場景,祁遠的眸子像黑翟石,倒映了滿室的燭光,他看著落瑤,彷彿要把她刻在眼裡,落瑤努力讓自己不去理會心頭的不安,輕快著語氣說道:“相愛的人成親有結髮之說,你相信嗎?”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落瑤對祁遠的直白有點懵,她覺得夢中的祁遠和平時太不一樣了,比如,平時的祁遠就不會這樣直白地同她說好聽的話,往往她要繞好幾個彎才能從他嘴裡拐到一兩句讓人心麻的話,而通常,她還沒騙到那幾句,自己先被自己繞暈了。
因為有過前車之鑑,落瑤警惕地定了定神,說道:“可是我不信啊,結個發就能白頭到老,這也太容易了些,要我說……”
祁遠的笑像是在鼓勵她說下去:“什麼?”
落瑤受到鼓勵,看著他的眼睛:“你知道銘刻心骨嗎?”
祁遠閃了閃眼睛:“這不是一個成語嗎?”
落瑤總算難倒了無所不知的天君,覺得有點得意:“成語說的是‘刻骨銘心’,這是‘銘刻心骨’,當然不一樣啦,你曉得它是怎麼來的麼?”
看到祁遠搖頭,落瑤越發得意,頭頭是道地說道:“以前我在凡間的一個話本子裡看到過,裡面講到一對神仙夫妻,就像我們這樣,”落瑤刻意停頓了一下,強調著繼續說,“他們那兒的習俗,是在成親的那天,男的要在自己骨頭裡刻上誓言,發誓此生不負結髮之妻,還要在心裡銘刻他妻子的模樣,永生永世不得忘記。”
其實當時落瑤看到的故事並不是這樣的,而是男子刻骨女子銘心,互許諾言。
此刻她為了向祁遠彰顯其他男子是如何誠心誠意對待妻子的,故意把這兩者都集中在男方身上,就像她小時候跟孟芙蓉說,別人家的孃親是如何如何疼自己的孩子,巴不得她孃親把所有的疼愛都給她,也是一個道理。
可是,祁遠顯然跟她孃親一樣,不是一個好糊弄的神仙,他略微思考了一瞬,問,“那麼女子呢?”
落瑤本以為祁遠聽了肯定會很震驚,隨後檢討一下自己有沒有為她做過這樣讓人感動的事情,她沒想到祁遠的反應是個反問句,只好繼續胡謅:“女子麼,只要在她夫君身邊做個賢妻良母就行了啊。”
祁遠的嘴角勾了勾:“那你順道再解釋一下,何謂賢妻良母?”
“賢妻良母就是……”話到一半,才猛然發現又上了祁遠的道,落瑤摸摸鼻子,心裡有點失落落的,“你不願意就算了。雖然我覺得結髮之說比不上銘刻心骨,但是形式還是要做一做的。”說完在祁遠頭上仔細挑了一縷頭髮,和自己的綁在一起。
祁遠難得沒有再打擊她,乖巧地由著她搗鼓。
落瑤心虛地覷了他一眼,發現他只是凝視著用彼此的頭髮打好的結,眼底的墨色濃得化不開,似是在想什麼心事。
夢裡的場景突然變幻,落瑤還未來得及多看一眼剛才的祁遠,眼前一陣白光閃過,換了一個她看不懂的場景。
視野陡然開闊,只是天地間一片混沌,黃沙漫天飛舞。
明明是白天,卻風雨雷電接連而閃,低沉的黑雲兩三朵一起飄著,把日月星辰遮得密不透光,落瑤眯著眼睛看了看,依稀辨出天上閃著的是少化星,她猛地往少化星的南方看去,還好,沒有瞧見朱雀星。
朱雀星是上古時期,南極仙翁的夫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