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總是那麼蕭條和寒冷,李詢的心情也隨著天氣一樣,有些失落和清冷。
獨孤珊要走了!
時間總是在你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飛逝,初次見面彷彿就在昨日。
馬上就要進入十二月,獨孤夫人一行人該返回長安了,已經向自己父母辭行了,今天就是返程的日子。
一大早刺史府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李詢夫人忙前忙後,除了準備獨孤家一行人路上用的和各種幽州特產,還拉著獨孤夫人哭了一場。
可是沒人知道,心裡最感覺空落落的莫過於李詢。從早上開始,李詢什麼都沒幹,就是靜靜的跟在獨孤珊身邊。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這樣,就是想安靜的守著她,多看她幾眼。從看到獨孤珊第一眼開始,自己心裡就有了這種感覺和期望。
很快東西收拾齊備,王氏和兩個兒子要把獨孤夫人一行送出城,李詢騎在馬上靜靜的跟在馬車旁邊朝城外而去。車裡坐著獨孤珊,她看得見他,他也感覺得到她。
等到車隊行進到幽州城外的千里亭,車隊停了下來,李詢知道分開的時候到了。
這裡的這座亭子之所以叫千里亭,寓意就是“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王氏拉著獨孤夫人的手,不捨得說道,“你我姐妹難得見一次,這次分別下一次相見還不知道道幾時了。”
獨孤夫人也是有些傷感,“期待李大人早日回朝為官,你我兩家就能方便走動了。”
長輩有屬於他們的不捨,李詢也有屬於自己的少年心事,不過他不知道如何去表達,也不知道該表達什麼。
看著現在亭外的獨孤珊,李詢心想“或許應該過去告個別!”
而獨孤珊雖然一副平淡的表情,心裡卻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李詢那天的狠辣果斷震驚了她也吸引了她。
相比長安的貴族子弟總是表現出一種捨我其誰的驕傲,那李詢那股子最樸實的嫉惡如仇和心儀百姓,顯得更加的高大些。
而李詢至今也說不清楚,獨孤珊到底哪裡吸引了自己,作為刺史的兒子,豪門小姐他見過很多,漂亮溫柔的、才華橫溢的…,但獨孤珊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的不同尋常,或者說獨具一格。
雖然沒有正對著李詢,獨孤珊還是期望著,他過來跟自己說些什麼,哪怕一聲簡單的“再見”。
突然感受到李詢越來越近的腳步,獨孤珊有些慌亂起來。
來人在距離獨孤珊還有幾步的時候停了下來,獨孤珊有些惱怒的轉身,卻見李詢迅速的向坐騎跑去,摘下了掛在馬背上的長槍。
李詢轉身,面對獨孤珊施了一禮,而後槍身一抖,李詢舞起了長槍。
槍如風,人如龍。李詢從沒感到自己的槍術像今天這麼舒展和迅猛,長槍飛舞,風也好似只能隨李詢的動作來回擺動。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李詢上百招已出,他把自己最擅長的槍術都留在了這座亭前,留在了獨孤珊的心裡。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身手矯健的少年,王氏也不知道李詢這是怎麼了,扭頭對獨孤夫人說道,“這傻孩子不知發什麼失心瘋,難道是離別之際給你們表演個功夫緩解氣氛。”
獨孤珊怔怔的看著李詢,她知道他的槍術是為自己而舞,她懂了他的一招一式,她明白他的那絲心意,或許李詢自己還說不清楚。
槍收人定,李詢鞠躬說道,“姨娘、獨孤小姐,一路保重。”
……
車隊最終還是消失在路的盡頭,李詢就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車隊離去的方向,好像寒風可以將獨孤珊的氣息吹到面前一樣。
不多時,馬蹄聲傳來,李詢意動,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獨孤家一名護衛騎馬返回,在李詢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