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自如帶著人牢牢地把守住山腳處,幾乎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自己有的時候會偷偷的跑上山,只在遠處站著觀察心梓的屋子,看見她一天一天無礙才會安心。
她真美!有的時候午夜夢迴他會記起她那個淺淺的笑,然後連心都會變得溫暖起來。可她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只能是深沉夜裡最美的夢。他卻已陷在這夢裡無法自拔。
真正在山上的只有一個燒火打柴的老伯和一個做飯的婆婆,這兩個人都是阮安乾從廚房挑過來的,平時老實本分從來不說人是非。老倆口很疼這個漂亮可愛的夫人,幾乎把她象親生女兒一樣的照顧著。
心梓在這幾個人的照顧下很快的身體便有了起色,漸漸的血吐得少了,身體也就強壯了起來,幾乎可以漫山遍野的跑了。
只是她從來不走的很遠,最多也就是繞道竹樓右面的山溝陰涼處,在那裡躺上一整天。
日子過得如流水一般,一年過去那些生命中曾經最最不堪的往事像是逐漸的離她遠去,記憶也開始模糊。有的時候醒過來,她幾乎分不清自己是在哪裡。
這天心梓漫步到自己常常會去的那個陰涼處,坐在沒過花叢裡靜靜地撥弄著那些含苞的花朵。
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天生的敏感讓她覺得周圍似乎有人,剛開始以為是裴自如,她知道他一直在偷偷的打量著她,只是一直沒有點破。
不對,她輕輕的撥開了眼前的一叢灌木,一個活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人滿臉血汙卻難掩俊朗面目,衣衫襤褸卻藏不住一身的氣質。她想要將那樹叢和回去,沒有能力救任何人,連自己都無法救贖。
而且,她並不知這人的底細,貿然相救只怕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轉身想要離去,並不是人人都是善人,人活在世上總是有很多無奈。
向前走了沒幾步,感覺到褲腳被人扯住,她回頭,那人正趴在地上,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微抬著頭:“救救我……”
她微微的皺了下眉,卻在望向那雙微睜的雙眼時,轟然崩潰。
“軒……”她喃喃道,唇齒間滿是纏綿。
自己的人生就像賭局上一場又一場的輪迴。
總是要回歸到某一個點。
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這是一個夢,一個長久以來一直想做但有從沒有實現過的美夢。她走的很小心,就想怕踩到地雷一般,亦步亦趨。然後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到了最後,她都不記得是怎樣把這個人拖到附近的一個隱蔽的山洞裡,也不記得是怎樣把他安置好後承諾會馬上回來。
當她回到了竹樓時,才意識到太過荒唐了,這人只是眼睛和辰軒相似而已。她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受的傷。
也許終究是看不下別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吧。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掌
她沿著漆黑的洞口小心艱難的向裡面挪動著,手中的燭火閃著豆大的微弱的光茫,幾不可視。牆壁上微涼的青苔刺激著手掌中柔嫩的肌膚,卻帶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麻癢。
縮了縮頭,站在原地考慮是否還要繼續向前走去,深邃的洞口是一種無聲的誘惑,她知道在洞的深處有那雙溫柔的眼睛,引著她一步一步踏出深淵。
一隻手猛地伸出來。無聲無息的一把扯住她,狠狠地扣在頸子上,卻在看清來人是她後迅速鬆開。
“姑娘,是你……”他急忙放下手,略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