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一面向其他人低頭致意,一面透過男眾之間。原本連在集會所外面都聽得到男眾的交談聲,現在全場卻鴉雀無聲,只有沉默的視線環繞著他們。
「那麼,就先從你看到的狀況向大家說明一下。」
會長說了睦的屋號,比了個手勢要他站起來。
睦站起身。可能和涼介他們一樣,睦也先喝了燒酎,他臉上的潮紅和其他男眾臉上因日曬造成的紅不太一樣。他似乎不擅長在眾人面前說話,喉頭髮顫著小小聲地開口。會長吼了他一句「聽不見」,睦這才拉大嗓門,平鋪直敘說出他在船上所看到的情景,也就是涼介進出落人洞門,以及橋叔協助涼介的樣子。
聚集在集會所的男眾靜得連一聲咳嗽聲都沒發出。涼介心想,大概在他和橋叔來到這裡以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吧。
「橋田先生、菊地先生,他說的沒錯吧?」
會長要睦坐下後,像是法官審理案件般問道。睦則像只隨時要張口咬人的鱔魚般惡狠狠地瞪著涼介。橋叔和涼介站了起來,睦的模樣進入兩人眼角的餘光。涼介回答:「是的。」橋叔也同時點頭。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只要是島民都知道那裡是禁地不是嗎?橋田先生。」
橋叔緩緩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才道歉,我想難辭其咎。這件事完全是我們的過失。」
「什麼過失,根本是故意的!你們明知故犯!」
睦突然大叫起來,會長伸手製止。
「非常抱歉。」
橋叔低頭賠罪,涼介也跟著俯首道歉。
「究竟是為什麼呢?裡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會長對這一點感到疑惑。
「不是的,其實是在那裡實驗看看,看能不能讓起司順利熟成。」
「起司?」
男眾之間傳出一陣騷動。
「至於這是怎麼回事……接下來由菊地涼介來說明。」
橋叔拍了拍涼介的肩膀,涼介再次鞠躬致歉。
「呃……我是因為新蓄水池的工程來到這裡的,敝姓菊地。工程結束後,我之所以沒有回到本島而留在這裡……」
是為了老師那個浪女嗎?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這句話,兩、三個人笑了起來。
涼介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緩慢而謹慎地選擇用詞,開始說明。
島上野生的山羊當中,混雜著有乳用血統的山羊。山羊除了食用以外,也可能可以用羊的乳汁來製作優格或起司。只要實驗成功,或許就能夠成為島上的新名產。因此現在正用花代的乳汁進行熟成實驗。若是利用洞門,或許就能夠發現熟成所需的新黴菌。
涼介好不容易說到這裡。多數男眾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其中也有人似乎被挑起了興趣,發出「喔」的聲音。
「這次的實驗,橋叔曾阻止過我。他對我說過洞門對於各位而言是非常神聖的場所。只是,我無論如何都希望能夠在那裡實驗看看,是我硬把橋叔牽扯進來的。造成各位的不愉快,真的很抱歉。」
涼介敬了個禮才坐下。
「大致是這樣沒錯嗎?」
會長看著橋叔,向他確認涼介所言是否屬實。「沒錯。」橋叔點頭承認。會長抬頭看著天花板,大大地吐了一口氣。
「各位,你們有什麼看法?」
會長的視線回到男眾身上。男眾你看我我看你,個個面露難色,只有睦開口說了句「把他趕走」。經常和睦攪和在一起的幾個男人也跟著喊道:「趕走趕走!」
會長看了看島民的反應,「橋田先生,」他出聲說道:
「你認為有辦法做出不錯的起司嗎?」
橋叔老老實實地回答:「我還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