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拖釣船上的漁夫不是別人,是睦。
他肩膀的脫臼幾乎已經痊癒了,不過受傷期間他無法駕駛自己的船,所以就拜託其他夥伴讓他上船當助手。若不是受傷就不會變成這樣,睦仍懷疑是涼介等人搞的鬼,對他們餘恨未消。
這一天,睦又在洞門前看到橋叔的船。他要夥伴直接把船繼續往前開,然後以島做為掩蔽,在一處勉強可以看見涼介他們的位置把船停下來,從甲板後方用望遠鏡監視他們。
橋叔和涼介完全沒發現受到監視。在岩礁帶航行時,為了避免觸礁必須極為謹慎小心。橋叔並沒有發現遠方緊臨著島、正在監視著他們的船。
然而他們兩個人的行動被看到了。放下橡皮艇以及涼介上岸的時候。
「你說上岸,是往洞門方向嗎?」
「對,我不可能看錯的。」
不只是睦,其他的漁夫也臉色大變。他們心想,從本島來的這些傢伙終於出現脫離常軌的舉動了。除了神官,那裡是任何人都不準靠近的禁地。
睦一直用望遠鏡緊盯著。過了片刻,他清清楚楚看見涼介肩上掛著冰桶,從洞門出來。
「這下子糟了。」
回到港口後,睦直接衝到會長家,把他親眼目睹的情景一五一十告訴會長。
「他們一定從洞門裡偷了東西。」
睦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臆測。
會長交疊著雙臂,閉目不語。
當天晚上,涼介和橋叔兩人剛準備好燒酎時,幾個男眾正好搭乘小貨車來到。男眾表示要談關於漁區的事,要兩人稍後立刻到集會所報到。橋叔問為什麼是這個時間討論,他們只堅持「總之快點過去」。
「不去會怎樣嗎?」
橋叔這麼一問,其中一個男人探出身子。
「不來的話,我們就來押你們過去。」
橋叔點點頭,回答:「我知道了。」
男眾離開後,橋叔仍然繼續把杯子、菜盤擺到桌上。今晚的菜是無法拿到市場販售的紅燒小石狗公,橋叔端出來下酒。
「現在喝酒不要緊嗎?」
涼介心中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預感,他在桌旁坐了下來。
「八成是要……追究我們的責任。」
橋叔神色鎮定地以筷子分開魚肉。
「被發現了?」
「嗯,應該是被發現了。」
橋叔在涼介的杯子裡也倒進燒酎。
「喝點酒比較好。吵架之前壯壯膽。」
「我們不能不跟他們吵架嗎?」
涼介沒有舉杯。「乾杯。」橋叔拿起杯子自行碰了一下涼介的酒杯。
「光是進去洞門,就等於羞辱了這座島上的人。不管是不是和他們吵架,播下火種挑釁的總是我們。」
橋叔口氣十分平靜。「可是……等一下怎麼辦?」涼介一時語塞。
「反正,到了那裡把事情都說開來吧。過去我們從未對他們說過如何製作契福瑞,把這些事全部說個清楚。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不過,總比編些無中生有的故事搪塞來得好。與其因為誤解被趕出去,老老實實把真相說清楚再被趕出這個島不是比較好嗎?」
橋叔似乎已下定某種程度的決心。在涼介看來,現在的橋叔和畏懼進入洞門時的橋叔簡直
判若兩人。
涼介拿起酒杯,一口氣喝光了燒酎。
除了老年人以外,幾乎所有島上的男眾都聚集在集會所裡。涼介和橋叔走到那裡時,現場已經擺放了四、五十張摺疊椅。
會長站在入口。兩人一向他打招呼,會長便默默地點了下頭,指著正中央的椅子。那是被其他男眾團團圍住的位置。
涼介和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