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而後面的那張冷然淡漠宛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積雪。
她伸出手去想將前面的那張臉上的詭異的笑扯掉,同時想將後面那張臉上的寒霜捂化,然而不管怎樣動作,一點用處都沒有。
小韶忽然想起了戲裡的紅臉和白臉,就把自己嚇得驚醒。
她縮在被子裡咻咻的喘著粗氣,眼淚很不爭氣的從光潔的雙頰上顆顆滴落。
南宮……小叔叔……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夢見過他了,剛開始的時候,除了想著怎樣逃走,就是做夢。
外面的天將破曉,金烏露出了一個血紅的邊界,周圍的一切還是混沌不清的。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床邊正靠著假寐的那個叫福兒的小丫頭立刻跳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看著她。
“姑娘,不多睡一會兒?”福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猶豫著開了口。
她搖了搖頭道:“替我取衣服來吧。”接連幾次夜晚跑過後,睡覺的時候衣服就會被專門的丫頭收走,只有中衣讓她覺得羞恥,不敢在人前露面。
福兒猶豫的看了她一眼,走的門邊小心的敲了敲門板輕聲喚了一句,門被從外面開啟,一個侍女端著盤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滿臉的掩不住的喜氣。
小韶仔細的清洗了臉,拿起她們送過來的衣服的時候卻皺起了眉毛。
鮮豔的紅色刺得她有些發暈,將那件做工精美的嫁衣甩回到盤子,她冷著臉道:“這不是我的衣服,去拿另外的來。”
那個侍女沒有動,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個女人,她開口道:“這是媽媽我特意吩咐的給女兒準備的,今天是好日子,當然要穿的隆重一點才像樣子。”
小韶的牙幾乎被咬碎,臉上卻是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會穿著這個去。”
那個鴇母彷彿早就已經料到了她會這麼說,陪著笑臉道:“女兒你要是聽了媽媽的,咱們大家都舒坦不是嗎?”
“好女兒,聽媽媽的一句勸,這女人啊總得走這一步,你瞧瞧你這天生的好摸樣,還不得讓那些豪門大戶擠破了頭?到時候還愁沒人替你贖身,也就自然不必在等你那個什麼小叔叔了。”
她見小韶還是冷若冰霜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拉下了臉道:“女兒若是不聽勸告,媽媽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由了你,這衣服不穿也罷。光著去,也不愁賣不到一個好價錢。”
小韶的手攥得緊緊的,微微的別過臉,沒有說話。
那鴇母見她依然是有些鬆動了,連忙復又好言相勸道:“好女兒,媽媽答應你,叫你自己選,咱們看上的才肯遷就了,那些個凡夫俗子的都不放在眼裡。”
“把衣服放下吧,我自己穿。”小韶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臉色有些白、
那鴇母忙不迭的叫人將衣物首飾通通放下,帶上門在門外守著,還在低頭思量,這小丫頭當真是個尤物,這副我見猶憐的小摸樣,將來不知道會迷倒了多少人。
她這幾年的調教到底是沒白費,今天往後這顆搖錢樹可得好好供著。
話說回來,今天晚上這事兒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南宮將軍在城裡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如今居然也動了凡心,可見這丫頭卻是夠能招人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南宮將軍出手闊綽,一下便是一萬兩白銀,要包了這丫頭整一個月,條件只有一個,就是除了她不需任何人知道是他包了她下來。
想到這兒,她不禁著急,這小姑奶奶怎麼還不出來?
“女兒啊,你好了沒有?媽媽可要進來了。”話未說完就已經推門而入。
屋裡有些凌亂,她趕忙往裡一看,小韶正靜靜的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那面銅鏡發呆。
鴇母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