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老孃就病死了。姨母打算帶他去廬江棲身,還有族兄步騭建議說,黃巾沒有過江,咱們還是往江東跑吧,正在無可適從的時候,忽然有仙師從天而降……
張祿聽他們二人描述領自己進門的仙師的相貌,錯不了,那肯定都是張堅張刺謁啊——倒不是說張堅不能變化外形,問題根本無此必要,他就想不到今天會被張祿瞧出了其中的蹊蹺。不過也不好說,張祿也不傻,只要這仨孩子往起一湊,哪還有發現不了疑點的道理呢?
張堅曾說天仙卜算,只有新一代登仙人才能平定祟難,所以他奉了天公之命,跑凡間來發掘修仙的種子,最終篩掉不合格的,就只剩下了三個人——如今都派過來尋找于吉。就原則上來說,這三人除了都有什麼“仙緣”之外,不該有什麼別的共通點,可等三人見面互通姓名,除了白雀兒還有點兒懵懂,張祿和步爵,包括旁觀的郄儉、魏伯陽,就都覺出不對來了。
因為這三個人的名字,實在是太過相象啦!
這年月還沒有成熟的聲韻學,各地方言也很混雜,但那幾個士人出身,讀過書的,大致都通些中原雅音,一報姓名之下,耶,你也叫這名兒?是哪幾個字哪?
白雀兒的“白”字,跟步爵的“步”字發音相同;張祿字伯爵,這個“伯”字跟白、步二字發音近似,只不過前者是濁子音,後者是清子音而已。此外雀、爵二字本來就是可以互相通假的,完全同音。
說白了,白雀、伯爵、步爵,三個詞兒說快了幾乎沒有區別,不細辨根本分不出來。
張堅從天上下來,在凡間尋訪可託付定祟重任的修仙種子,結果找出仨“白雀”來,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第三十一章、穿越時空的一搡
三個“白雀”聚會富春山,魏伯陽首先表示詫異:“卿等姓名,若有緣者。其有因耶,其無因乎?”我最初接待了兩位,一個白雀,一個步爵,當時就覺得挺詭異的,但世事每多巧合,也不好直接開口問。這回又接到個張祿張伯爵,加起來三個“白雀”了,三者為眾,世間應無如此湊巧事——應該是有其原因的吧?
白雀兒是蠻女,雖說學了點兒漢話,但那是跟杜蘭香學的,杜蘭香是豫章人,僻處南方,出家前也沒見過太大世面,所以口音非常重,導致白雀兒跟步爵見了面,也就勉強能夠對話而已,根本聽不出來兩者的姓名發音相似。所以她還跟這兒莫名所以呢,步爵則是一臉的茫然:“似若有因,然吾不知也。”
張祿笑呵呵的,說這事兒確實是巧,有什麼緣故?很遺憾,我也不清楚啊。其實心裡卻在罵:“刺謁兄,你能感應得到我的想法嗎?能感應得到就趕緊現身,你過來,給我說說清楚這事兒!說不清楚,老子不幹了,老子這就打道回府!”
可是沒有得到絲毫回應,也不知道是張堅雖為仙人,卻也無法窺測他的心思呢,還是壓根兒就懶得理他。張祿雖然在心中要挾張堅,其實他還真不敢“打道回府”,這路上就已經又撞見一回祟啦,就跟懸頭頂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似的,不定什麼時候繩索斷裂,劍尖兒就能把自己頭蓋骨給穿了,逼得他不得不聽從張堅之命——哪怕其中疑雲重重。
上回撞見祟,還幸虧身在袁術大營之中,還有孫策衝過來把孫香撲翻在地。否則的話,設想是在一處比較狹窄的地方,自己逃無可逃,而孫香高頭大馬,長槊在手,自己赤手空拳的,就很難戰得下他,也就無法為他驅除邪祟。除非拼體力,大戰三百會合,若是不出絲毫差錯,或許能把孫香給熬趴下——然而有祟附身,孫香是不是那麼容易倒,也還在未知之數……
所以沒辦法,一邊兒裝傻充愣,一邊兒也只好跟眾人一起商量著,咱們該怎麼尋找于吉才是啊?步爵就說啦,根據家師——他老師名叫阮丘,也是從漢初開始修行的高人,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