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陽西南方的睢山之中——所說,于吉將會在數年內巡行吳會傳道,就不知道這會兒到了沒有?
——張祿心裡話,這預言還是我告訴張堅的哪。
吳郡、會稽,範圍相當之大,即便刨掉人口稀少的會稽郡南部山地,那也相當於後世大半個江蘇省、浙江省,外加上海直轄市啦,就這麼蒙著頭到處轉悠著找人,估計沒個一兩年,連基本縣城都轉悠不完。除非等到于吉真的廣為收徒,遍傳道法,鬧得吳會人人皆知……但是杜蘭香和阮丘也都說了,仙師法旨,希望弟子們能夠儘快找到人,好打問資訊。
郄儉笑道:“此非止卿等三白雀之事也……”我既然也跟著來了,家師也要我儘可能地幫助張祿,那我也必得摻和進去。說著朝魏伯陽一拱手:“卿會人也,亦無可置身事外。”
魏伯陽點頭說那肯定的,既然是仙人的旨意,我也很樂意幫忙啊,咱們不如分道而行,地毯式搜尋,約定一個時間、地點會面,再互相通傳訊息,分析線索,如何?於是最終商定,魏伯陽一路向東,直接回自己老家上虞去,再從上虞而經餘姚、句章等縣,一直訪到海邊;白雀兒則去大末、烏傷等縣——那地方本多山越,你們都不是漢人,或許比較好溝通一點兒吧。啥,你說其實蠻族也千奇百怪,語言、習俗各不相同?那也無妨啊,反正山越對漢人是有所敵視的,你去總比我們去要強。
步爵說了,傳言我族兄步騭避亂南渡,可能就隱居在諸暨、剡縣一帶,那些地方歸我好了,順便訪親。郄儉跟張祿對視一眼,心說你們算是把半個會稽郡都給分了啊,這意思,吳郡歸我們?你們知道吳郡有多大不?
魏伯陽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當即微微而笑,說:“二子可沿震澤東上,搜尋各縣,吾等約期三月,共會吳縣……”沒打算讓你們倆把吳郡全都訪完,你們先去人口比較稠密的震澤(太湖)東部,等到在吳縣重新聚齊,咱們再一起搜尋剩下的那些地界吧。
於是歇息一晚,便即出了富春山,分道而行。張祿和郄儉沿著浙江北上,路上郄儉就問張祿,說你們仨白雀聚在一起,其中緣由,伯爵你真的不清楚嗎?還是不便宣之於口?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二呢?
張祿想了一想,要說這相關的各種訊息,張堅、裴玄仁雖說沒讓他到處去宣揚,可也並未明令禁止,他一肚子話憋在肚子裡,本來就挺難受的,郄元節跟自己一路同行,關係日益親密,就告訴他一些內情,應該關係不大吧。於是先裝裝樣子:“此事本不當與人言……”
郄儉說若是有幹天機,不便洩露,那你還是不說為好。張祿心說唉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話都到嘴邊兒了,你讓我生咽回去?什麼“天機不可洩露”云云,不過前幾天我拿來唬曹操的套話,難道連你都當真了?趕緊改口:“然吾與元節情密,自不當相瞞也。”
只是相關祟的問題,設定太過宏大,他也不知道說出來,郄老頭兒那麼大歲數了,究竟能夠明白幾分,所以乾脆隱去。只說天上有事,根據仙人卜算所得,須下一代登仙者才能抒難,所以張堅張刺謁奉天公之命下界,尋訪合適修仙之人,最終就被他訪到我們仨。而至於為什麼我們仨名字相似,這其中緣由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肯定是張仙翁有話沒跟我說透啊。
郄儉一聽,不禁兩眼放光,追問道:“其天上界亦不得安歟?實有天公,卿可得而見歟?”張祿只好砌詞敷衍,說:“皆雲天上安樂,然安樂亦有其極;皆雲欲修長生,然天地亦有其壽。天上有事,非凡間生老病死,戰禍災異也。天公實有,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