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有趣,賈森。”
“我也不。我十分認真地仰仗這一點。”
“你現在準備做些什麼?我是說,怎麼辦?”
“到了那裡我會知道得更清楚些。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什麼人在緊張或焦慮地等電話,好象他的生命將決定了這個電話。”
“那又怎麼樣?”
“我將按照對付達馬克的同樣方法辦理。等在外面,遇上誰就跟上誰,我挨近了行動萬無一失。我會小心的。”
“你能不能打電話給我?”
“儘量。”
“我會等得發瘋的,不知道你的情況。”
“不要等。你能不能把證券存到什麼地方去?”
“銀行都歇業了。”
“找一家大飯店,有保險庫。”
“那必須租用房間。”
“租一間。在慕力斯或者喬治·森,把皮包存在服務檯,然後回到這裡來。”
瑪麗點點頭。“這樣我也有點事情幹。”
“然後打電話給渥太華。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會的。”
伯恩走到對面床頭桌子上拿起幾張五千法郎的紙幣。“賄賂能使事情好辦些,”他說。“我想它不會發生,但也可能!”
“可能,”瑪麗同意,接著又說。“你有沒有聽到你自己的話?你剛才無意間講出了兩家飯店的名字。”
“我聽到了。”他轉身對她。“我以前到過這裡。許多次。我住在這裡,不是住在那些飯店裡。在偏僻的街道,我想。不太容易找到。
片刻間一陣靜寂,恐懼象電一樣傳過。
”我愛你,賈森。“
”我也愛你,“伯恩說。
”回到我身邊來。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回到我身邊來。“
燈光柔和而富於戲劇效果。定點聚光燈從深褐色天花板照下來,時裝工模特兒和穿著考究的顧客被籠罩在層層悅目的黃色光線之中。陳列珠寶和婦女飾物的櫃檯襯著黑絲絨,鮮紅的和綠色的綢子在幽雅的光影中飄動,黃金和白銀的光芒在櫥裡隱蔽的燈光下閃爍。通道雅緻地彎成半圓形,給人一種實際並不存在的寬闊感,因為古典時裝公司雖然不算小,卻也不是大型商品陳列所。然而它設在巴黎房地產最昂貴的地區,陳設華麗。裝有顏色玻璃門的試衣間在店堂後壁,在供業務管理辦公用的騎樓下面,鋪有地毯的樓梯在右邊從高出地面的電話交換臺邊上升起,交換臺前面坐著一個模樣同周圍不相稱的中年男人,身穿式樣保守的日常套裝,在交換臺上操作,對著單線耳機話筒講話。
店員多半是女的,身材修長、苗條,面孔和四肢瘦削,是以前的時裝模特兒在行屍走肉,她們的趣味和智力曾超過同行業的姐妹,已不適宜轉到其它行業。能看到的幾個男人也是身材瘦高,被全身的衣著突出地襯托蘆葦般的體型和迅速的手勢,是芭蕾舞也比不上的姿態。
軟綿綿的輕音樂從昏暗的天花板放送出來,恬靜的漸強音彷彿不時被小型聚光燈的光束所打斷。賈森在通道里漫無目的地走著,看看人造的模特兒,摸摸衣料,做出欣賞的樣子。他用這些動作掩蓋內心的困惑。他估計能在卡洛斯的交通站找到的混亂和焦慮在哪兒?他望了一眼敞開的辦公室門口和把店堂一分為二的唯一走廊。男男女女在這裡悠閒地走來走去,象在大廳裡一樣,不時招呼對方停下來,相互開個玩笑或者交換點滴無關緊要的情況。閒話。哪裡也看不到最起碼的緊急感,在他們臉上根本看不到有個重大的圈套已經完蛋的跡象。一個從國外來的殺手,在巴黎為卡洛斯工作的人中間唯一能夠辨認那個靶子的人已頭部中彈,死在拉佩碼頭上一輛裝甲車後部。
公就整個氣氛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