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讓梁斐芝送走了夜留殤,便去了昭頃殿。
公孫琪越與鳳後走回鳳儀宮,這才憂心地說道:“鳳後平日裡與陛下相處,也是那般嗎?”
江珵鶴不解地問道:“父親說的是……?”
即使是宮人們都在門口候著,公孫琪越也難以直白地宣之於口。他思躊了半天,這才說道:“這天下間的正夫,不光是人前一副端莊得體,夫妻之道,還要有些別的。”
江珵鶴附耳聽著公孫琪越說的那些,忽然又羞又惱,忍不住呵斥道:“父親!”
“外戚不宜在後宮久留,即便本宮貴為鳳後,也不得不更加註重自己的言行舉止!父親先請回吧!”
公孫琪越一愣,他這才明白,他一養大的孩子,如今,真正的是貴為鳳後了。
康正帝寬慰著蕭燼,說道:“等你病好了,朕就晉你的位份,你這幾日為何一直消瘦?定是夜伺候的不好!”
蕭燼摟著懷的康正帝,緩了許久,這才說道:“陛下,夜很好,十分盡心。”
“那怎麼還瘦了,你的臉色也越發差了。”康正帝抬頭看著蕭燼蠟黃的面色,心裡焦灼的不行。
蕭燼又咳嗽了起來,康正帝用絹帕擦掉了他咳出的血,緊鎖著眉頭。
“你mei mei去找草藥了,過幾天她回來,你體內殘留的木刺就會排出來的。你不要著急……”康正帝看著蕭燼病著,十分難受。
就在這時,梁斐芝忽然慌張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
康正帝本就沒遇到一件順心的事,自然凌眉冷怒地盯著梁斐芝,問道:“何事!”
“連傛華……連傛華他……忽然用了催生的湯藥,結果血崩了!”梁斐芝誠惶誠恐地說道。
“什麼!好好的,非要催生幹什麼!?”康正帝從蕭燼懷裡儘量輕一些的起身。
“陛下,您快去看看吧!”蕭燼又咳嗽了起來。
“夜,照顧好你家主子!”康正帝說罷,便快步走出了昭頃殿。
康正帝到了甘露殿的時候,鳳太后,德太貴君等人早已都到了。康正帝頗有深意地怒視著鳳太后。
鳳太后倒是心想:怨恨哀家的眼神有用的話,這宮之主,早就不是哀家了。
康正帝萬分氣惱,不由得也看向鳳後。江珵鶴眉心微動,他心底的苦,只有他自己能體會了。
鳳太后看著這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著,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唐越穿著康正帝叫人為他特製的“術服”從裡屋出來,雙都是血漬。德太貴君忍不住怒喝道:“唐修儀!”
梁斐芝趕忙護在康正帝前面,康正帝不明就裡的聽著德太貴君說道:“這麼毫不避忌的!也不怕驚擾了聖駕!還不快退下!”
唐越收拾停當了,這才快步走來,對康正帝說道:“生下來了一個皇子,未足月,有些虧虛。連傛華……怕是保不住了。”
康正帝邁腿就要進去,可唐越忽然拉住了她,說道:“太醫們還在善後。產爹們也都在裡面。等一會兒陛下再進去吧。”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直到念慈抱著包裹嚴實的小皇子出來,德太貴君卻趕忙去看他的孫子了。
康正帝微微蹙了蹙眉頭,問道:“連傛華怎麼樣了?”
喜太醫小心翼翼地走出來,低垂著頭答道:“回稟陛下,陛下可以進去了。”
德太貴君不滿地說道:“這血光煞氣,衝撞了龍體的話,你們敢當全責嗎??誰准許你們讓陛下進去的!?”
喜太醫等人嚇得趕忙跪倒在地,她可憐兮兮地說道:“回稟德太貴君,連傛華求見陛下,連傛華他……他怕是沒多少時間了。”
德太貴君聽到這裡,抿了抿唇,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