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看到黑血飆射,心頭一顫,兩隻手正要鬆開,冷不防聽到一聲震耳發聵的當頭怒喝:“不準鬆手!”
唯一還保持冷靜的人,就只有鄭翼晨一人,小孩針刺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下手卻毫不含糊,深諳“心慈手狠”的針刺原則。
少婦遲疑道:“可是……我們家涵涵……”
鄭翼晨斬釘截鐵說道:“繼續給我抓緊他的手,治療還沒有結束!”
字裡行間的不容置疑,竟完全壓制住少婦的母愛天性,讓她生不出反抗的念頭,用力抓緊小孩的手指。
鄭翼晨控制毫針,繼續在小孩右手五指進行一樣的刺絡出血的手法,又是六道血線直飆怒射,黑血如墨。
鄭翼晨的鐵石心腸,激起了圍觀人群的憤慨,個個怒氣填膺,高聲罵道:“給我住手,沒看到孩子那麼痛苦嗎?”
“這樣下去,沒被病痛折磨死,先被你扎針痛死了!”
“你是不是特務出身的?那麼鐵石心腸。”
就連一直支援鄭翼晨的空姐,也不忍心看到小孩受到這種折磨,捂著眼睛不敢看。
一時間,噓聲四起,鄭翼晨毫不動容,並沒有停手,用手指在小孩的指掌關節向指尖方向推送,加速黑血排出體外的速度。
放血是最後一種手段,不是萬不得已,鄭翼晨也不會採用這種極端的治療方法,他現在一心想要救回孩子,旁人接受與否,或譽或毀,已經不在他考慮的範疇了。
終於,在場人都清楚看到了這種治療帶來的變化,停止斥責,目瞪口呆望著小孩的臉頰,發出“咦”的一聲。
當黑血排盡之後,小孩紅通滾燙的臉頰,如同入夜之後的火燒雲,逐漸消褪,最後變成正常孩童的粉嫩紅潤。
在眾人的驚歎聲中,他痛苦之色大減,眉頭舒展,張開了眼睛。
小孩的雙眼,黑白分明,十分可愛,看上去虎頭虎腦,滴溜溜打轉,左右觀望,看到那麼多人圍著,有些慌亂,對上少婦驚喜交加的目光之後,嘴角拉起一絲弧度,叫了一聲:“媽媽。”
他邪熱一退,神志立刻恢復正常,不過喉間的痰鳴聲依舊響亮,使得本該十分尖銳嘹亮的童聲,變得沙啞低沉。
圍觀的人,不懂醫術,也看出小孩剛才的症狀十分兇險,對於鄭翼晨出手救治的作為,十分不以為然,預測他必定會惹得一身腥,沒有什麼好收場,個個都等著看他笑話。
在場之中,唯一一個對他有信心的人,就只有空姐一人了。
想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鄭翼晨竟讓陷入高熱神昏的小孩恢復神志,這樣的醫術,簡直就是前所未聞。
一開始猜測小孩中邪的人,更是心裡暗自嘀咕:“估計他就是個靈媒,假裝扎針治療,其實偷偷施法驅除了小孩身上的惡鬼。”
這些人並不全是小肚雞腸的人,雖然有幾個對鄭翼晨一開始的斥責心懷不滿,但是看到一個可愛的孩子因他而活,也是暗自心折。
不知誰先開了頭,帶頭鼓起掌來,其他人一聽,也是不甘落後,用力鼓掌,稀稀落落的掌聲,轉瞬間匯成了席捲整個機場的一道雷霆,震人耳膜。
“好樣的,小夥子,想不到你還真是個醫生。”
“我為剛才對你的質疑,向你道歉。”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年紀輕輕,醫術高超,讓我大開眼界。”
那個坐在鄭翼晨旁邊的大叔,興奮地面如重棗,如同關公轉世,大聲嚷道:“我早就看出這小子不同凡響了,他可是博士後,高材生啊!”
其實,小孩之所以恢復那麼快,一方面固然是鄭翼晨醫術高超,另一方面,也跟他自身體質特點,有很大關係。
小兒生機蓬勃,發育迅速,患病後如及時診治,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