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粉紅色的便鞋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胡桃木小姐整整一週都沒有回麥金託什巷的家裡。她吃又香又軟的白珠果葉子,當她口渴時,就用一箇舊橡子杯盛溪水喝。她的雙腿露在短裙下面,看起來比去年春天更好看,顏色更深,也更胖了點。
“我覺得自己正在成長!”她想,“總之,我比以前更柔軟了。”
確實,胡桃木小姐開始回家時,看起來活潑又聰明。為了保護那雙女士便鞋,她用一根長草綁著它們,掛在脖子上。一路上她都能看到早春的風景,紅楓樹上長滿了新葉,柳樹變成了黃綠色,新生的小羊羔在農田上嬉戲,坦普爾山上一片綠色的景象。她來到她的樹下,沿著樹枝一層一層地往上蕩,感到特別開心。她心想,現在這個巢比以前那個玉米棒房子漂亮多了。去年冬天,玉米棒房子在一場暴風雪的襲擊下已經開裂,即便它還能再挺立一個季節,她也決定不再回那裡。她邊爬邊想,感到十分滿足。直到到了巢邊,她才發現那裡已經被佔領了。一團羽毛擁著一個尖嘴腦袋正坐在巢裡。知更鳥的妻子正臥在蛋上,而他則站在旁邊一根樹枝上守著,一條長長的蟲子從他的嘴邊垂下來,看起來很滑稽。
胡桃木小姐瞬間就被驚得啞口無言。知更鳥甩掉蟲子,鼓起胸脯,張開嘴巴朝她飛過來。她立刻跳到另外一根枝丫上,掰下一截樹枝朝他扔過去。
“走開!你們為什麼霸佔我的巢?走開,你們倆都走開!”
“你的巢!是誰用嘴銜著樹枝和泥巴建起來的?是誰把它建得這麼堅固,足以抵擋整個冬天的襲擊?究竟是誰偷了它,還住在裡面?”
胡桃木小姐知道,這場爭辯,她無言以對。
“春天的時候我剛把它打掃乾淨的。”她小聲地說。
“我一分錢也不會付給你!”知更鳥訓斥道,“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住進一個不是自己建的空巢裡的人叫什麼?烏鴉!”
如果這是真的,胡桃木小姐可真是慚愧極了。她悲慟欲絕,一切似乎都離她而去了:她遙望坦普爾山的風景,夜晚的星星,白天的森林,蘋果樹上的家務活,還有她絕大部分的安全感。她決定再試一試。
“我以為到了春天,鳥兒們都會建一個新巢。”
“他們確實會這麼做,但我發現這個舊巢還很好用,便搬進來了。我們搶先一步下了蛋,孩子們將會比周圍其他鳥的孩子更早孵出來。那是新聞啊!我們又將獲得新聞關注了。”
胡桃木小姐還是戀戀不捨,鼓起勇氣說:“那,要是我待在周圍等著,是不是過一陣子就能再住進巢裡?”
知更鳥勃然大怒,飛到她面前啄她:“不!走開!我要建立第二個家庭,別再爬到這棵樹上來!”
胡桃木小姐慌忙下樹,在路上把帽子都弄丟了。在她的一生裡,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麼徹底的無助。烏鴉是個粗心的傢伙,不可能來救她第二次。她知道,他肯定覺得經過這麼好的一個冬天之後,她應該能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花栗鼠能隨隨便便地在那個損壞的玉米棒房子裡度過整個夏天。T。威拉…布朗先生在穀倉裡忙著呢,根本抽不開身來幫她,況且他又是那麼自私的人。在她頭上的蘋果樹裡,她聽到知更鳥正放開喉嚨歌唱,揚揚得意地向她炫耀。
“高興!高興!早起的鳥兒!高興!”他這麼唱著。
胡桃木小姐來到地面上,朝各個方向張望,一切都沐浴在春色裡。紫色的紫羅蘭盛開了,金黃色的蒲公英正在飛向她看不見的遠方。而她站在這裡,弄丟了新帽子,漂亮的粉紅色女士便鞋也在她匆忙下樹時弄丟了。
突然,她有了一個主意。松鼠原本住在她這棵樹下,但自從上次月亮出來以後,她便沒再聽到他蹦蹦跳跳地跑來跑去,咔嚓咔嚓地嚼胡桃。她覺得,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