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各府各縣提供原料。在經濟關係上,這些人已經依附於郝家,郝家的一舉一動都足以關係著他們家族的興亡。
因此想要交趾穩定,想要穩固郝家在交趾的地位,這‘訂單’是必不可少的。
諒山的產業倒是無妨,如今諒山布、諒山木具和諒山的鐵器已經馳名天下,購置者如過江之鯽,這不但是因為諒山的商品質優,更重要的還是價格低廉。
製造的規模越大,成本就越低,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就以紡織為例,若是自給自足,自己去購買棉花紡出布來,可能這一斤棉花至少一百三十錢以上,可若是郝家的絲紡收購,價格就可以壓到八十文以下,理由很簡單,前者是零售,後者是批發,前者買賣棉花是商家說了算,而後者收購棉花則是郝家說了算,商家們寧願八十文將自己的絲全部兜售給郝家,也不會願意一百三十文的兜售給尋常百姓。
收購的環節大大地壓縮了成本,除此之外,製造、運輸方面的環節也將成本壓到了最低,郝家的布坊用的都是最新式的織機,和尋常百姓人家那種老舊的織機效率增加何止數倍,更不必說尋常百姓織布出來也捨不得去浸染,就算想要染布的也必須送到染坊去,染坊少不得要收你十個八個的銅板,可是郝家這邊自建的染坊卻所費不多。
最後結果就是,就算你自己買了棉花回去織布,最後製成土不垃幾的布料,一匹布的消耗是四百三十多文,而郝家一匹布,三百五十文就可以出貨,隨即商賈們帶著布匹販賣各地,終端的價格也不過是六百餘文而已,這樣的布匹成色又好,紋理又是新穎,只是多一點錢,便可購置,還省了大量的人工,自然而然讓人趨之若鶩。
而如今,海防的船廠亦算是站穩了腳跟,將來海防再建設成港口,幾乎地位要不下於諒山了。
得了朱棣的準信,郝風樓也沒有扭捏,連忙行禮道:“父皇恩典,兒臣銘記在心。”
朱棣哈哈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去甲板上瞧瞧,說也奇怪,方才的時候,朕有些頭暈目眩,可是那火炮一響,反而精神了,走,陪朕去看看海。”
回到甲板,船隻已經,因為底艙關押著俘虜,文武大臣和使節們只能在這甲板上站著,一開始他們還有些扭捏,後來有不顧體面的,索性席地而坐,於是大家也不顧形象了,直接坐下來,許多人交頭接耳,料來對這炮船的威力印象深刻。
不過對於這些高居廟堂的大人們來說,船這東西固然再犀利,震撼卻也不大,大家關心的是郝風樓追襲海寇,亦是大功一件,只怕這一次,郝風樓的恩賞不會小,於是有人羨慕,有人皺眉。
朱高熾眯著眼,盤膝與解縉坐在一起,坐在他不遠的乃是漢王朱高煦,其實朱高煦近些日子顯得低調了許多,他這漢王漸漸感覺有些不妙了,自己這親兄弟的太子之位越來越穩固,他反倒顯得沒鼻子沒眼起來,繼續留在京師,似乎沒什麼意思了,可是不留在這裡,卻是連最後一點機會都失去。
他看著太子,而朱高熾則和解縉談笑風生,眼角的餘光也不禁落向那個覬覦東宮的兄弟。
等到朱棣上了甲板,所有人紛紛站起,前來行禮。
朱棣壓壓手,笑吟吟地道:“諸卿,這熱鬧瞧得如何?”
朱高熾連忙站出來,違心地道:“此艦犀利,實在教兒臣大開眼界,郝風樓造艦有功,兒臣以為,理應重賞。”
朱高煦自是不肯落後,亦是出來道:“太子所言極是,父皇,兒臣今日也是大開了眼界,兒臣也以為必要重賞,如此才不枉費郝家父子的苦心。”
朱棣卻只是莞爾一笑,道:“不急,交廷議討論吧。”
聽到這話,反倒讓人倒吸了口涼氣。
若是心血來潮頒旨賞賜,這倒沒什麼,可是交由廷議討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