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既然傷害了本尊,此時又為何會替自己包紮傷口?是因為以前對不起本尊而感到愧疚,還是因為剛才自己幫助了他而深受感動?
許是剛才趁著躲在屋頂上的空隙,他也把自己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望著被染紅的衣袖上的一圈滲出了些血漬的布條,柳曼囁喏著開口輕聲道:“我……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既能夠知道得更多,又不會引人懷疑。
白衣男子的手頓了頓,接著又繼續著手上的輕微動作,直到把柳曼的手指包紮好了,他才輕輕地嘆了一聲:“我叫無畏,是我對不起你。”
他叫無畏?他叫無畏!他把姓名告訴自己,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與自己並不是很熟?柳曼心中微微閃過一抹失望,看著無畏神情略微猶豫著,似乎還有話要說,她又連忙壓抑住那抹失望,緊緊地盯著他,希望他能夠說出更有用的東西來。
自稱無畏的男子兀自微微低著頭,看著昏暗中的地面:“她一直告訴我你是個背信棄義殺了師父還試圖要殺她與師兄的人,因為還她的一個人情,我答應與她配合,由她誘你到清碧崖上,我則裝扮成你師兄的模樣,趁你不備之時推你下崖。”
“可是我沒想到……”無畏抬起頭來看著柳曼,眼中再一次現出了愧疚之情。
“可是你與她都沒有想到,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我竟然還能夠活著。”柳曼再次疑惑於他的愧疚,說話的聲調微微起伏著,心裡感觸莫多。
本尊會是他說的那般不堪和惡毒嗎?背信棄義,弒殺師父,毒害師兄,這是多麼令人寒心的罪名啊。得有一顆怎麼狠毒的心才能如此對待那幾位也算得上是極親的人啊。可是本尊自己呢?又落了個什麼下場。
這世上恐怕只有她一人知道,落下懸崖的本尊亦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要不是她的及時到來,這具身體怕是要曝屍荒野了。她更沒想到本尊的死竟然是一場如此煞費心機配合默契的陰謀,參與其中的無畏,或許就連本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吧。而那個“她”呢?又是什麼身份?本尊在臨死前的那一刻,又有沒有發現什麼?
而她呢,幸運地因為擁有了這具身體而再次獲得生存的可能。可是,若要她替本尊一輩子揹著這罵名接受眾人的唾棄,她能承受得了嗎?
“這只是其一,”看著柳曼平靜的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無畏抿著唇帶著幾分急切地道,“我漸漸地發現她的話可能從頭到尾都是謊言。”
謊言?柳曼直直地看向無畏,眼睛一動不動。無畏的話令她心中驟然湧起的壓力傾刻消失,漸漸滲出苦澀無奈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喜悅激動之情油然而生。
她甚至在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默默地念了一句:我不是壞人。
以前她常常戲謔:做壞人也要有做壞人的潛質,更要承受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她無法讓自己成為一個徹底的好人,也無法做好一個壞人。
戲謔終歸是戲謔,但不管是父母從小的教誨,還是在她的心底深處,都是絕不能容忍她做壞事的。若讓她替本尊揹著罵名過活一世,她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崩潰。
“她……竟然恨我至此?”柳曼快速地斂住眼中滲出的一絲喜意,望向無畏神情凝重地緩緩而言。
第二卷 遊走異世 第三十八章 師妹
問完後的柳曼,微微地抿著唇,眉頭輕輕地蹙著。
就算那人所編造的一切都是謊言,能把本尊輕鬆騙到崖上去,她們之間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現在柳曼最想知道,日後也最要防的怕就是這位女子了。那到底是什麼人,與本尊之間又有著怎樣隱藏的仇恨,才會如此煞費苦心地設計陰謀要害本尊。
可是,她不能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