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守護這個家庭,想要努力去當一個愛女兒的母親,但她感覺到女兒的反常,有時候她簡直成熟得像個她不認識的成年人……當時的她只覺得這也是自己的錯。與八神家一對比,她就覺得自己不夠八神裕子親切和賢惠,丈夫不夠八神進的關愛妻子和孩子,孩子也不夠八神兄妹的天真和孩子氣……甚至她常常表現得不像是她的孩子。
八神家是她和丈夫憧憬的和諧家庭,相比起他們,她覺得他們一家彷佛扭曲起來一樣。
恐懼、不安、煩惱……一切一切都成為即將爆發的壓力。
最終,帶她離開的是她的弟弟,這就是羽田千花聽聞的「外遇事件」的真相。
她弟弟帶她到醫生那邊診斷,最後發現她患上了憂鬱症。愛姐心切的弟弟弄她辦好了一切,就帶她到法國靜養,痛恨羽田有海的他甚至不願意告訴他姐姐的情況。到了法國一段時間的水谷麻里亞總算漸漸恢復過來,而弟弟一直藏著姐姐的事終於被父母發現了。
他們的父母對女兒的衝動和不成才自然是生氣,卻不願意她繼續如此下去,提議她離婚。
最終,她放下了羽田有海了嗎?她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把離開協議書寄回去?恐怕只有她才知道。
「這就是……我當時離開的真相,還有我跟有海的一切。至於有海的心情,恐怕他是藏在心中的,所以你只有問清楚他才能知道。」
羽田千花久久不能回神過來,整個人愣在原地,她懷中的黑大耳獸因此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對方沒有說謊的理由,也可能有為了推卸責任之嫌,但她完全能感受到對方話中的真心。那麼,那就是她所不知道的「真實的父親」。
她終於明白,為何他希望她不要討厭他。
但此刻,她無法討厭羽田有海,也無法繼續厭惡水谷麻里亞。若然要計算羽田夫婦分裂的過錯,他們三人都是罪人,她最初對待水谷麻里亞的疏離也把壓力加諸在當年的她身上。
「那你……為何要回來?」她的神色中有止不住的哀傷,無法再維持臉上的堅決和冷漠。「明明你已經放下了一切吧?你決定過上新生活,把這痛苦的經歷和生活徹底放棄吧?你為何要回來?為何要讓一乘寺伯母轉交照片?」
水谷麻里亞拋棄了她和父親,就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但是,如今的她覺得自己能理解她的痛苦。
「誒?學姐她真的把照片轉交給你們啊……」
水谷麻里亞苦笑了一下,她的模樣完全無法令人聯想到她就是剛才所訴說的故事中那可悲的女人。
「我本來並不抱有希望能聯絡上你們……那之後幾年我有試過回光之丘,但發現你們搬家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些年我看到加里斯慢慢成長的模樣,我就想千花也一定長大了,可能連我也認不出來了。雖然想見一見你,但我知道我再沒有資格去搗亂你們的生活。前陣子我有事回了日本一趟,在御臺場附近看到太一,那時候我分明有機會打聽到你們的訊息的,但我才知道……我很害怕。」
她的頭髮遮掩了她的表情,但話中輕微的顫抖顯露了她的情緒。加里斯狠狠地瞪了羽田千花一眼,苦惱地不知如何安撫身旁的女人。
「我是想跟你們說對不起,卻又害怕你們不會原諒我……我明明答應過有海,會給他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我拋棄了作為妻子和母親的責任,逃得遠遠的……」
羽田千花垂下眼簾,抱緊了黑大耳獸,最終嘆了口氣。
她知道了這件事,儘管是沒有任何意義,但她也許能慢慢放下了。
「……我無法原諒你這麼多年的拋棄。」
那之後,她和父親過的有多辛苦,她都一一記住。
「對不起……」
「但是,我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