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原本板著的臉竟露出一絲溫情,他微笑道:“李叔,看樣子您的身體還是這麼健朗。”
管家走到他身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息道:“哎,年紀大了,腿腳不伶俐,二少爺可別怪我招待不周啊。”
男子道:“哪裡的話,李叔出來迎接已給足了我牧啟成面子,倒是牧炎那小子,怎麼連面都見不到。”
管家滿是皺紋的臉上堆出歉意的笑容:“他還小嘛,睡會懶覺也正常,夫人在呢,您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牧啟成哼了一聲,道:“我正要找嫂子好好說說,她恐怕還不知道牧炎在外面幹了什麼事吧。”
會客廳中,仍然端莊美麗的牧夫人坐在主位上看著這個和她逝去的愛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小叔子,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一絲酸楚,“不知叔叔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牧啟成翹起二郎腿,悠然的點燃一根雪茄叼在嘴裡,慢悠悠道:“嫂子,您別急,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跟你說。”
他把牧炎參與賭鬥的事大概說了一遍,緊接著用嚴肅的口氣說道:“其實呢,賭鬥這種事都是小事,年輕的時候我們誰沒幹過?即便是輸了10臺那個什麼遊戲的體感倉,也都是錢的事,咱們牧家倒也出得起,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千不該萬不該,牧炎妄圖虛名,竟將自己徹底暴露在網路上,搞什麼全華夏網路直播,但又偏偏輸的一塌糊塗,讓中州其他幾個世家看了天大的笑話,現在街頭巷尾知道牧家的都在議論,說什麼牧家一代不如一代,真是丟盡了我們牧家的臉面。所以牧炎必須要反省,下次牧家元老會的時候,我得好好把這事提一提,讓大家來共同商議,你說對吧,嫂子。”
牧夫人一下子臉色煞白,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本身是一個性格柔弱的女子,當初嫁給牧家老大,在家相夫教子過了十幾年安逸的生活,倒也無憂無慮,可偏偏年初的時候,丈夫因為急性疾病離開了人世,她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虧得元老會中忠於老大的人數較多,以微弱的優勢推薦牧炎擔任下一代的家主,這才讓她大鬆一口氣。
不過因為牧炎還未到成年,所以家主的職責暫由三位長老共同承擔,並擔負著考察家主成長情況的責任。
在正常情況下,牧炎在成年後接任家主的問題不大,但有一種可能性會導致牧炎喪失家主的地位,那就是三大長老有兩位以上認為牧炎不適合接任家主之位,並在元老會上半數以上投票否決。所以牧炎的家主地位從現在來看並不是那麼牢靠,時時刻刻都要謹小慎微,防止被人抓到什麼把柄。
可今天老二突然到訪,還說出這樣一番嚴厲的話來,讓她有些猝不及防,過了半晌,她才懇求道:“叔叔,牧炎畢竟是你的親侄子,你看有些事情上能不能多擔待一些。”
牧啟成哈哈一笑道:“這個是自然的,但有時候呢,牧家的發展可是要擺在第一位的,所以我得不時敲打他,嫂子你可別見怪。”
牧夫人點點頭,這時,管家已將牧炎帶到了會客廳的門口。
見到仍然睡眼惺忪的牧炎,牧夫人便氣不打一處來,面對老二的強勢,即便是再不懂世事,她也明白,今天不服軟看來是不行了。
“對著你爸的牌位,跪下!”牧夫人叫道。
牧炎一愣,但看著房間裡坐著的面色嚴肅的牧啟成,他心中雖不知何事,但心下里卻已嗅到一絲痕跡。
他依言跪下,看著面前的玻璃黑框中他父親逝去的笑臉,卻不由得心中一酸。
牧夫人拿著雞毛撣子,狠狠地抽打著牧炎的脊背,“讓你瘋,讓你在外面胡鬧,你還對得起牧家嗎,你還對得起你父親嗎?”
打著打著,牧夫人哭了起來,手腳一軟,她竟也倒在了地上,哭道:“牧啟文,你倒是睜眼啊,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