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動作。
「你就說吧。」最後寇特說。
「你在想什麼?」巴斯特語帶困惑與關切地問。
寇特等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巴斯特,我通常會想太多。我最大的成就都是出現在停止思考、憑直覺判定的時候,即使我做的事情毫無正當的理由。」他沉思微笑:「即使有很好的理由叫我不該那麼做。」
巴斯特摸著臉龐:「所以你是在避免事後質疑自己?」
寇特猶豫了一下:「你可以那麼說。」他坦承。
「瑞希,我可以那麼說。」巴斯特自鳴得意地說:「相反的,你都會把事情沒必要的複雜化。」
寇特聳聳肩,又把目光移回那塊掛板上。「我想,現在我只能幫這東西找個地方掛著。」
「就掛在這裡?」巴斯特語帶驚恐。
寇特奸笑,氣色恢復了一些。「當然。」他說,似乎很樂見巴斯特的反應。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牆壁,噘起嘴。「不然你是放在哪裡?」
「我房裡。」巴斯特坦承:「床底下。」
寇特漫不經心地點著頭,依舊端詳著牆壁。「去拿來吧。」他順手一揮,巴斯特一臉不悅地匆匆離去。
吧檯裝飾著閃閃發亮的瓶子。巴斯特回來時,一手拎著黑色的劍鞘輕甩著。寇特站在兩大橡木桶間清空的櫃檯上,正要把掛板掛在其中一個橡木桶的上方。他停下動作,驚愕地大喊:「巴斯特,小心點!你現在是帶著一位淑女,不是在跟鄉下姑娘跳農村舞。」
巴斯特走到一半停下腳步,乖乖改用雙手捧著那東西走到吧檯。
寇特把一對釘子釘到牆上,纏上一些鐵絲,將掛板穩穩地掛上牆。「把它舉起來好嗎?」他語氣有點耐人尋味。
巴斯特用雙手把東西舉高給他,看起來就像是侍從將寶劍呈送給身穿亮甲的騎士一樣。但是現場並沒有騎士,只有旅店老闆,一個身穿圍裙,自稱為寇特的人。他從巴斯特手中接下那把劍,筆直地站在吧檯後方的櫃檯上。
他不賣弄玄虛地抽出那把劍,在屋裡的秋光下,那劍呈現暗暗的灰白色,看起來像把新劍,沒有凹痕或生鏽,暗灰色的表面沒有醒目的刮痕。雖分毫無損,卻是把老劍。雖然明顯看來是一把劍,卻不是一般熟悉的形狀,至少不是這小鎮居民熟悉的樣子。它看起來像是鍊金術士冶煉了十二把劍,等冶爐冷卻後,這把劍就躺在爐底,是一把最純的劍。這把劍修長雅緻,如湍流下的銳石一般鋒利致命。
寇特拿著劍一會兒,手沒有抖動。
接著他把劍放上掛板,灰白的金屬劍身和背後深色的楉木形成對比。劍柄雖看得見,但因顏色夠深,幾乎和後方的木頭融為一體。下方的暗底黑字似乎是在斥責似的:愚。
寇特從櫃檯上爬了下來,他和巴斯特就這樣並肩站著,沉默地往上看了一下。
巴斯特打破沉默:「滿醒目的。」彷彿對此事實感到惋惜,「不過……」他聲音漸小,想找合適的字眼,顫抖了一下。
寇特拍他的背,語氣異常開朗:「不用為我煩惱。」他現在看起來比較有元氣了,彷彿做點事讓他補充了活力,「我喜歡這樣。」他肯定的說,並把黑色劍鞘掛在掛板的其中一個木樁上。
接著還有該辦的事情。要把瓶子擦乾歸位,然後料理午餐,餐後的廚餘也需要清理。在愉悅和忙碌之下,興高采烈的氣氛在屋裡持續了好一會兒。兩人一邊做事一邊閒聊。他們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不過卻可以明顯看出,他們都不願把手邊快完成的工作做完,彷彿都怕工作一結束,屋內又會再次瀰漫著寂靜。
接著,怪事突然發生了。大門開啟,一陣噪音如輕浪般湧入道石旅店。客人魚貫而入,一邊講話一邊卸下行囊,他們自個兒選好桌子坐了下來,把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