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產生不良後果,畢竟你和表哥已經快成親了。」她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盼盼立在原地,揣想她這番話的弦外之音。寄月樓裡有些什麼是她該知道的?豫顥天為何非瞞著她不可?
洶湧的好奇心,誘使她移動雙腿,愣愣地踱往寄月樓。自上次誤闖以後,豫顥天就在這裡上了鎖。她試著推推看大門……開了!鎖匙被棄置在牆角,這……八成是朱妍佈置好的,她希望她到這兒好看見什麼呢?
專程到紫宸堡來,果然是別有居心。她是布誘餌來的,寄月樓裡藏著什麼秘密等著她去發現?或者是她另一著殺機?
既戳穿了她的詭計,當然就不該自投羅網呀。可……鬼使神差地,她竟一步步拾級而上……
四壁是無以名之的顏色,字畫上的對聯已因殘舊,略有剝落,但因僕人們勤加揩拭,房內倒也窗明几淨。樓宇後是個閣樓,相當寬敞,當中放了花梨香案,文房四寶俱全。紫檀木架上,間以玉石和木雕擺設。古瓷花瓶已無花影,座上還有一個燭怡,紅燭半殘,如洗盡鉛華的哭泣的女子。
屋外斜陽已被黑幕逐漸取代,盼盼從几案上取下火石,將那殘燭點上。燦亮的燭光,讓她得以清楚望見牆面上那張高高懸掛的仕女畫像。
嗄!這畫的不正是她嗎?
把燭檯挪近,看仔細點。畫布已經相當陳舊,似乎繪製完成有幾年的時間了。上頭還提著有一行蘇小小的詩:
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冷松柏下。
致親愛的夫君 容妹
「這個叫容的女子是誰?」盼盼錯愕地喃喃自問。「她……該不會就是豫顥天已亡故的妻子?」她早已聽說他有個妻子去世多年,可沒料到……
老天!太像了,簡直就是照著她的樣子畫上去的。這是豫顥天之所以娶她的主要原因?
盼盼深受打擊地跌坐在圓凳上,渾身哆嗦,不知所措。
黑夜變得奇詭而猙獰,急湧如墨的雲層幾乎要竄進屋子,將她一囗吞噬。
天!他愛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胃裡忽地一陣翻騰,她趴在桌上,嘔得驚天動地,聲淚俱下,險些要昏過去。
「你終於還是發現了。」豫顥天低沉的嗓音從黑暗的角落,冷冷響起。
盼盼聞言,猛地抬起頭,跌跌撞撞衝向他,拳如雨下。「你騙我,你騙我!你根本不愛我,是她,她才是你的最愛,對不對?」
「她曾經是。」豫顥天僵挺著身子,由她盡情發洩。「在她未去世的前一年,我依舊傾心狂戀著她。」
「舊情難忘?所以你找我來填補她遺留的空缺,以解相思之情?」
豫顥天木然地搖搖頭。「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當然也包括你。
「我明白了,謝謝你的直言無諱。」盼盼戛然止住哭鬧,安靜地轉身,扶著牆垣緩緩下樓。
「別走。」他陡地出背後抱住她。「聽我把話講完。」
「我不想聽。關於你的、她的、紫宸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從今爾後——」
「如果我不愛她又怎會娶她?」豫顥天截去她的話,搶白道。「她的存在是不容抹殺的事實,那是我當時的選擇,難道你要我無情無義,完全不念舊情,把一個曾經陪我胼手胝足的結髮妻子拋到九霄雲外?倘使這是你要的,抱歉,我辦不到。一如,今晚若是你選擇就此離去,我仍會時時刻刻記住你,念著你,無止無盡地愛著你。」
「你愛我?」鬼才相信。
「天地可鑑。」他扳過她的身,更緊密地摟進臂彎裡。
「騙子,你是天底下最可惡的騙子。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恨你。」
「那就愛我,用心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