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利落地脫下外套扔在地上,露出
結實的胸膛和胳膊。
圍堵的人大怒,站在前面的三人齊齊伸手向懷中掏去。馬爾斯一個箭步奔上去,幾
拳將他們揍倒在地,並將掉在地面的手槍踢得遠遠的。
其餘的人見了,紛紛揮拳搶上,雙方激戰起來。。。。。。
等馬爾斯收拾、打發掉圍堵他的人,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心知費時這麼久、身
上也多處受傷的原因是比賽消耗了太多體力造成的,馬爾斯罵罵咧咧地鑽進轎車,
沒有理會遠方隱隱傳來的警鳴聲,直向薩頓監獄的方向駛去。
飛奔到目的地,監獄大門前空無一人,馬爾斯的心情頓時大大跌落。
只不過晚到了一小會兒,嚴楓居然敢不等他?那他為什麼要為了接嚴楓,費這麼大
的勁呢?
嘴裡喃喃咒罵,馬爾斯拍拍有些腫脹的臉,再次握上方向盤的時候心中決定,找到
嚴楓以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位不把他的好意放在心上的黑髮男子。
但是馬爾斯這個自認為並不過分的小小願望,最終也沒有能夠實現。當他再次親眼
見到嚴楓的時候,他實在不能對站在不遠處的嚴楓揮下拳頭。
因為這一天,正是嚴楓出席他養母葬禮的日子。
在嚴楓被判無罪的當天,他接到養母病情突然加重的電話,所以那時他沒有在監獄
門外等著與馬爾斯相會。
之後不久,嚴楓的養母在醫院去世了,葬禮在次日舉行。
馬爾斯知道後立即趕往墓地。在監獄的時候,嚴楓沒有告訴他有關其養母的事,但
是馬爾斯知道,那位去世的老人在嚴楓心裡有著怎樣的地位。
站在人群的最後面,馬爾斯憑著過人的身高,毫不費勁地觀察著嚴楓,看到他靜靜
凝視著神父與墓地工作人員的一舉一動,直到那些人安葬了逝者,嚴楓臉上那種沉
重又僵硬的神情也沒有發生改變。
在葬禮的整個過程中,嚴楓異常安靜地注視著墓碑上的名字,他沉默得讓人感到害
怕。
明明,這個墓地努力營造一種象徵新生命延續的建築風格,逝者長眠的所在之處更
像是一個巨大的綠色花園;但是嚴楓沐浴著上午溫暖的陽光,站在大片翠綠的草坪
之上時,他的身體卻好像沒有散發出熱度。
他冷漠得像塊冰,好像這裡的人所做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馬爾斯看得出來,逝者的朋友裡有不少人對嚴楓的「無動於衷」表現出驚訝與不
解,甚至有些人直接流露出淡淡的不滿與憤慨。
面對這些譴責的目光,嚴楓還是沒有反應,他的身邊似乎只有希德羅。
「該死的!嚴楓那傢伙,傷心的時候仍然是這副表情,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可愛!」
馬爾斯低低罵了一聲,等人群散後,他大步上前一把拖住嚴楓的手,將看著墓碑發
呆的黑髮男子拽到了身旁。
「威克菲爾德先生。。。。。。」
「我有事要和嚴楓單獨談,請你迴避。」馬爾斯大咧咧地說道。
希德羅還想說什麼,但是嚴楓沒有開口反駁,似乎默許了馬爾斯的親近,所以說話
行事講究禮貌的律師也只好不甘心地退下去了。
瞭解嚴楓個性的希德羅,當然知道表面淡漠的朋友現在有多麼痛苦,所以他心中非
常好奇,那麼要強的嚴楓不屑旁人的理解與同情,難道還會需要馬爾斯這樣一個野
蠻男人的安慰與勸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