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難過美人關。
想到這裡黑瞎子自嘲般的一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副駕上。他知道到了北京之後兩人就要分道揚鑣。黑瞎子近乎貪婪的注視著前方的別克,似乎要把解雨臣刻在心臟上,骨血裡。
黑瞎子這麼多年只愛過一次,卻還無疾而終。毋庸置疑黑瞎子是有些失落的,可是所謂失落又是沒必要。黑瞎子,道上有名的喇嘛;解雨臣,北京解家大當家,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是隻有僱傭合作的關係的,所以這段情只不過是一個意外,不該發生的意外。
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想要守住自己應當守住的,就要放棄本來可以屬於自己的。
解雨臣。
解雨臣。
黑瞎子輕笑一聲,引得身邊開車的夥計側目。
“開你的車。”
黑瞎子搖下車窗,點起一根菸。因為要照顧解雨臣,他口袋裡的煙也變得柔和起來。黑瞎子知道從今往後他不會再抽刺激性強的香菸,人嘛,總是要改變些什麼來紀念些什麼的。
接下來要做什麼。黑瞎子不知道。解雨臣也茫然。
解雨臣回頭看看那輛吉普,垂下眼簾。
他們離開廣西,改道到廣州白雲山去乘飛機回北京。道上想要解雨臣命的人很多,在廣西不安全。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但是解雨臣莫名地有些不安,開車的是從解晉陽死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顧年,解雨臣覺得還算是個信得過的人,畢竟是解晉陽死前薦給他的,死者為尊,解晉陽看著他長大,解雨臣不想連最後一點信任都抹殺掉。
況且現在的他,不適合劇烈運動。除非他今後想坐輪椅一輩子。那麼解家他也不必再守了。
解雨臣面色平靜的按手機。遊戲的音效已經被他關掉,只有他自己清楚,螢幕上已經出現過了不下三十次“Game Over”的提示。黑瞎子繾綣的“花兒”一直縈繞在耳邊,解雨臣甚至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完成一個小小的遊戲。按著按鍵的手一直在抖。
黑瞎子。
解雨臣咬咬牙,關了手機。近幾個月來瘋長的頭髮垂下去甚至能遮住眼睛。應該剪剪了。
解雨臣一直很討厭剪頭髮。自從十一歲那年被迫剪了頭髮,解雨臣有一段時間看到剪子都犯頭疼。後來都是解晉陽親手給他修剪,因為在解晉陽面前,解雨臣能稍微自在點。
解晉陽去世之後,每次剪頭髮他都強迫自己不去想十一歲那年的事情。除了有一次,那一次是他大老遠從江西收貨回來,進門前,黑瞎子拿了把刀仔仔細細的給他修了鬢邊。
“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剪頭髮嗎。怎麼看起來不是這麼回事。”
黑瞎子一邊靈活的動著手腕一邊調侃的問。
解雨臣愣了一下,然後也隨著他插科打諢。
“哎哎哎,黑爺您手底下可注意點,別把我耳朵削下來,那可是真難看。”
解雨臣沒有想過黑瞎子為什麼會剪髮。他以為那隻不過是黑瞎子漫長生涯中的一點點生活調劑罷了。就像誰都會有些愛好一樣,黑瞎子的頭髮多半是他自己收拾的。
其實瞎子剪得挺好的。
解雨臣透過玻璃向後看了一眼。黑瞎子坐在副駕上,嘴裡叼著根菸,正瞅著窗戶外頭。
解雨臣無聲的喊了一聲瞎子,他現在開始想念黑瞎子懷裡的溫度了。其實黑瞎子手上的槍繭沒那麼硌人,就像他看起來是個刺兒頭,其實挺溫柔。但是這溫柔是屬於解雨臣的,而非他解當家。
難得的,解雨臣覺得有些挫敗。但是又能怎麼樣。黑瞎子這人。
解雨臣摸出從黑瞎子那裡順來的一包煙,開了窗戶點上,也不抽,淡淡的看著青煙絲絲縷縷的飄散出去,偶爾彈動一下手指,抖掉菸灰。看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