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這個動作很是嫻熟,可是到自己這裡有些生澀,就像是初學抽菸的少年一樣,小心翼翼的怕把煙抖掉。
黑瞎子看著從前面車窗裡飄出的煙,嘖了一聲,解雨臣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煙拿走的,就說怎麼少了一包。
“花兒爺的頭髮該剪了。”黑瞎子突然說。
“可沒人敢給花兒爺說剪頭髮。”開車的夥計笑了笑,“花兒爺自來討厭剪頭髮。”
“這倒是有趣,說說。”黑瞎子把菸頭掐滅擲出窗外,伸手撓撓腿,一隻手搭上那夥計的肩膀。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那夥計。
“花兒爺十一歲那年被逼著剪頭髮,一直……黑爺這是什麼意思?”
“我更想知道你什麼意思。”黑瞎子吊兒郎當地笑笑,“霍家老大還是老二?”
“黑爺這說的什麼話,霍家大爺……”
“你看看,一開口都露餡兒了吧。”黑瞎子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臉上,“霍家大爺?你不知道花兒爺手底下的人都把霍家老大叫霍大少的嗎?”
“這……”
“功課沒做好就別急著畢業。”黑瞎子扣動扳機,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果然好用。只是歪著身子開車真是考驗人的柔韌性,黑瞎子把死透了的霍傢伙計踹出車去,一抬頭髮現前方解雨臣坐的車沒了蹤影。
霍兆銘這個狼崽子。
黑瞎子表情有些猙獰的笑了一聲,油門一踩,追了過去。
黑瞎子試著給解雨臣撥電話,一連五個電話撥過去都是關機。黑瞎子面不改色,吉普車飈的堪比F1,好在這越野車效能也不錯,關鍵時刻沒掉鏈子。
要是解雨臣安安穩穩的什麼事兒沒有,黑瞎子也就不必這麼擔憂。可是大病初癒的解雨臣在他手底下連二十招都過不了,怎麼應付的過去那一幫子血裡來命裡去的亡命之徒。
“操他媽的!”黑瞎子一個急轉彎,終於看見了那輛黑色別克。
然而讓黑瞎子揪心的是,車是停著的,車內空無一人。
花兒!
黑瞎子瞬間變了臉色,抬手就是一槍,藏在路邊綠化帶裡的人瞬間斃命。此刻他已經無法考慮在這裡開槍會有什麼後果了,目光如炬,仔細的搜尋著解雨臣,明明知道解雨臣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他會被霍兆銘轉移位置,甚至現在已經離開這裡有三四公里,甚至於——
黑瞎子沒有想下去。
“花兒爺呢。”
黑瞎子看著跟前的幾個人。
“少他媽的廢話,弟兄們,殺了他。”
黑瞎子甩了甩手,冷冷地看著抽出砍刀棍棒的幾人。
“我再問一遍,花兒爺呢。”
回答他的是裹挾砍刀而來的風聲。
黑瞎子向後伸手把槍插進後腰,順手摸出一把匕首。那匕首不是現代的工藝,而是戰國時期的古物。徐夫人匕,是瞎子最初從解雨臣那裡得到的東西。
“你不是喜歡麼,給你了。”
“小九爺那施捨的語氣是怎麼個說法?”
“要不要,哪來那麼多廢話。”
十五歲的解雨臣撇著嘴,不屑的把匕首紮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小九爺喂,這桌子乾隆的,您不心疼我心疼啊!”
“我今天就用花兒爺的刀,給他清理門戶!”
黑瞎子出手狠辣,他們是有所耳聞的,只是聽說和見終究不是一回事,尤其是盛怒之下的黑瞎子,出手更是毫無顧忌,僅憑一把匕首,硬生生削掉了其中一人的半個腦袋。
以前覺得“南瞎北啞是道上最招惹不得的人”的說法是有些誇張的,只是今天他們才算領略了什麼叫做招惹不得。
一招一式乾脆利落,招招攻人要害之處,手中的匕首像手術刀